市人的优越感,远嫁沿海,换来的回报是给儿子提供四年大学所需的费用,每年妈妈回来看望一次,大学毕业那一年,她带着朱臻的弟弟过来后,从此再没回来过。
除了走哪都戴着墨镜和时常性的耍耍酷,朱臻不歧视外地人,他的房间是周末聚集地,阳台上堆满同事们轮流买的成箱啤酒,喝多了嚎,嚎够了哭,哭完了再玩,偶尔会出现女人来觅醉,她们大多是朱臻的中学同学,大学时期的女同学只来过一次,张晓白后来得知,几个男人还为其中一位女同学飞起了酒瓶子,许欣的额头砸开一条大口子,鲜血最后被那个女同学的卫生巾止住,她还特别提供给许欣一个优惠活动,让他看她自己换卫生巾,许欣的欲火差点烧了房,结果烧伤了自尊,第二天朱臻几乎跟他决裂,说他差点上了自己心仪已久的女人,好几个月后,大家还糗他,奇的是朱臻和许欣反成了最好的朋友。
正由于朱臻够义气,销售中心的其余人在接到电话后都纷纷赶来,满屋的愤恨和安慰,愤恨尾气、细菌和生活中的化学物,更恨压力山大的工作,这些恨转化成安慰时,终于有人想起一个年轻的淋巴癌患者最需要什么。
“朱臻,你就安心去住院,有我们大家呢。”许欣摊开手掌在众人面前来来回回的平摆,“我卡上剩3600,全部拿出来。”等他们报数。
当场凑出28000元,加上朱臻自己的37000元,应该能支撑一阵。
“看能不能在公司报销一些。”汪佳提醒。
张晓白问:“朱臻,你买过大病保险吗?”
当朱臻摇过头,张晓白立时明白即使屋里的人都不吃不喝,也无法负担一个癌症患者所需的费用,尽人事是同事们能做的,听天命是朱臻必须自己面对的。
天命是什么?答案是老天来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