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我心中一紧,知道它定是有所发现,忙快跑几步跟在后面。
果然,黑角岩羊来到一处山岩下,用力的把头伸进了一个脸盆大小的岩洞,想必里面定是我们两个都在找寻的雪荷花了!我生怕它把雪荷花啃个精光,忙伸出左手捏了个“风来”的一那。
谁料想,我手中的风卡还没凝结成风,只听得头顶处传来一阵异响,数不清的雪花纷纷飘落,紧接着,一道白色的身影闪电一般从天而降,直扑到黑角岩羊的身上。
是雪豹!是一早便埋伏在此的岩羊杀手!
黑角岩羊猝不及防,头还未来得及从岩洞中伸出,一下就被咬住了喉咙,它身体晃了晃,却没有倒下。这只雪豹奋力将前爪摁在黑角岩羊的脊背上,尖锐的兽爪在上面立刻留下五道清晰的兽爪痕。
雪豹这样连抓带咬,那黑角岩羊却鼓着眼珠,半张了嘴,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用力摇晃着脑袋想把雪豹甩开。雪豹嘴巴片刻不放松的死死咬住黑角岩羊的喉咙,同时整个身体都蜷缩在黑角岩羊的下面,改用两只前爪同时搂住它的脖子,将锐利的指甲深深的刺入黑角岩羊的身体,它是想用自身的重量把黑角岩羊扳倒在地!
两只动物就这样僵持住,彼此都苦苦忍耐着。一个是为了果腹,一个是为了逃命。可无论那一方获胜,余下一方的命运似乎都是相同的:雪豹如能成功将黑角岩羊摁倒,那黑角岩羊将再无力气站起来,等待它的命运将是活活被雪豹切断喉管窒息而死,然后成为它未来几日的无上美味;黑角岩羊若能成功将雪豹甩开,也必定会用头上两根利角对雪豹展开疯狂的报复,雪豹届时筋疲力尽,又是与黑角岩羊直接面对面,将再无偷袭的机会。就算不被当场杀死,也极有可能身负重伤,等待它的命运也必定是死亡。
说白了,它们都在为各自的生存而战,这便是真实的扎里克!当我仍在天扎里与其他小伙伴纵情玩乐时,舆地长生大卡恩就绘声绘色的为我们描述过扎里克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想不到今天我居然有幸可以亲眼看到。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口,我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这场残酷的角力。脑中虽也偶尔闪过“摘了雪荷花快跑”的念头,可偏偏视线被眼前的景象牢牢吸引,身子像被定住般动也不动。
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黑角岩羊的气息看起来已经愈发的微弱,甩头的频率也越来越低,四肢开始微微打颤;反观雪豹那边,情况似乎也不是很乐观。它胸脯起伏的节奏越来越大,两只前爪也没有最初那样孔武有力,仿佛只是软绵绵的搭在了黑角岩羊的身上——它已经力竭了。可即使是这样,它依然不敢松开嘴。因为只要给黑角岩羊缓上一口气,也许局势马上就会逆转!
比拼到最后,只看谁的生存意志更加强烈!
又是半盏茶的时间过去,黑角岩羊终于支撑不住,庞大的身躯缓缓倒下。雪豹趁机大口喘息一下,又迅速整个身躯扑到黑角岩羊的身上,张开大口再次紧紧咬住它的喉管。纵使是万分之一的机会,也不能给对手留下,要胜,就要胜的彻底!
这一次应是致命的一击。黑角岩羊的双眼慢慢合上,它剩余的最后一口气,在这次攻击下烟消云散。尽管是因为贪食美味而送了命,但它为了捍卫自己生的尊严战斗到最后一刻,死得其所。
雪豹终于松开了嘴,它虚弱到仿佛虚脱一般,居然连头也抬不起来,只软绵绵趴在黑角岩羊的尸体上不住喘息着,这是它为胜利付出的代价。而回报也是丰厚的,这么大的一只黑角岩羊,足够它三天的食物了。我暗道:戏已看够,此时不取雪荷花,更待何时?便轻轻的向前走了过去。
这只专心捕食的雪豹到现在才发觉我的存在,猛然抬起头,警觉的盯住我。我虽走得慢,心中却并不如何害怕,只想快速摘了雪荷花便离开。
突然,从雪豹身边的岩石后,居然跑出来两只一模一样的小雪豹,看起来像是一对双胞胎。它们欢快的跑到大雪豹身边,亲亲热热的舔了一下大雪豹的脸。
我恍然,原来这是一只雪豹妈妈。
两只小雪豹就像两个小肉球,浑身上下圆滚滚的甚是可爱,也许它们看到妈妈成功猎到了食物,便欢天喜地的跑出来要大快朵颐了。然而雪豹妈妈并未放松对我的警惕,目光依然没有从我的身边移开过片刻。两只小雪豹却没想那么多,也许是饿的狠了,直接跑去啃食起黑角岩羊的后腿肉来。我本想趁雪豹体力削弱迅速摘了花便走人,此刻却不忍心打搅它们一家三口共进午餐,便又慢慢退后了几步。
没料到,本以为死得透彻的黑角岩羊突然摇晃了一下脑袋,“咩”的大叫了一声,吓了我一大跳。几乎就在同一时间,雪豹妈妈又扑上去死死咬住了黑角岩羊的喉管。然而黑角岩羊的两条后腿却猛的一蹬,居然把毫无防备的两只小雪豹一前一后双双踢下了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