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顿时严肃起来,正色说:“神圣的诺贝尔奖不应掺杂别的东西,不能成为交易的买卖,也不应屈服于豪强势力,更不能沦为国际斗争的工具。你们有几次颁奖就大失水准,将诺贝尔和平授给一些国家的民族分裂分子,甚至拱手送给战争贩子,让人匪夷所思。你们是为了创造和平?还是在制造纷争”?
“我。。”阿伦乌斯没料到詹姆斯会说出这些话来,他一时语塞,急得额头上冒出了汗。
詹姆斯不依不饶,继续说:“我是一名土生土长的瑞典人,从小就是听着诺贝尔先生的名字长大的,最不能容忍这些弄虚作假,最不能容许有人亵渎诺贝尔精神。
实话告诉你吧!假如白先生当时不拒绝,而是接受了诺贝尔和平奖,我詹姆斯也会力劝总裁先生放弃的。我们不学美国总统,明明是为自己的国家利益挑起和结束战争,却被授予诺贝尔和平奖,还心安理得地接受,我们陀螺探险队,不屑于这么做。”
詹姆斯毫不客气地亮出了底牌。
阿伦乌斯彻底绝望了,本来打算通过做詹姆斯的工作,让詹姆斯劝劝白立文收成命,这下可好,詹姆斯反而要劝白立文别接受诺贝尔奖,甚至比白立文本人更强硬,态度更坚决,他是彻底没辙了。
阿伦乌斯不断擦着头上的汗,脸上勉强赔着笑容,那种笑看起来比哭还难受,极不自然,让人感觉滑稽。
他的脑子飞快地旋转着,思索着是不是赶快告辞,溜之大吉,逃离这个让人难堪的场所。不过考虑到他自己身上有诺贝尔委员会全体同仁的重托,担负有光荣使命,鉴于詹姆斯在瑞典的巨大影响力,他还是决定留下来,不论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坚决义无返顾的留下来。
想到这里,阿伦乌斯感觉也不那么难堪、痛苦了,甚至心底涌起了一丝快感,好久没有听到这么尖锐的批评了,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看法,让他们一股脑的倒出来。
阿伦乌斯一扫心底的阴霾,朗声一笑:“詹姆斯老弟说的有道理,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我和我的同仁也都是凡人,都食人间烟火,免不了犯下过错。你的一番金玉良言,我这里牢牢记下了,回去以后与同仁一起反省,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詹姆斯眼睛一亮,对阿伦乌斯投向敬佩的目光。
阿伦乌斯豪迈的一甩头发,索性豁出去了,再听听艾伯特会说什么。他鼓起勇气,主动问艾伯特先生有何高见,在下一定洗耳恭听。
艾伯特心头一凛,暗想这阿伦乌斯教授倒不是浪得虚名,看来有些肚量,既然这样,就不再遮遮掩掩了,干脆来个竹筒倒豆子,把想说的话全抖出来,看他到底是诚心纳谏?还是装模作样?
艾伯特似笑非笑地说:“詹姆斯大哥言辞虽然激烈,却是爱护诺贝尔精神的赤子之心。叫我看来,诺贝尔和平奖选择时难免趋炎附势还情有可原,可是诺贝尔文学奖颁发时竟然也牵涉到意识形态,带有文化偏见,就不能让人谅解了。”
阿伦乌斯脸色一变,旋即恢复如常,他没想到艾伯特会扩大范围,将矛头指向了诺贝尔文学奖。
艾伯特接着说:“对此我有自己的看法。就以中国为例,我在中国生活的这段时间,闲暇时经常看网络小说。中国的网络文学异军突起,在全世界是一枝独秀。网上有很多优秀的作品,可是瑞典文学院的评审委员偏偏视而不见,他们看上去压根就不打算授予网络作家诺贝尔文学奖。
如果说网络作家过于标新立异,不堪承载诺贝尔文学奖厚重的历史积淀,也算是一条理由。可是我又看到,紧跟时代,反映中国经济腾飞、军事崛起、国立蒸蒸日上、文化复兴的主流文学作品,诺贝尔文学奖评审委员们也不予采纳,似乎故意要躲开这些优秀作品。
相反,他们偏偏去搜罗一些反映中国贫穷、落后、愚昧、痛苦的作品,那都是些落后时代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老旧文学,当代中国人都读不下去,他们反而看得津津有味。
他们净找些反映中国上世纪中后期的作品。喜欢看中国的贫穷、落后、愚昧、屈辱,专门挑选描写中国阴暗、堕落、无助、绝望的作品大肆宣扬。
阿伦乌斯教授,他们这样做居心何在?是不是太过于阴暗?是不是彻头彻尾的小人所为?是不是跳梁小丑的行径?难道说西方社会拼命宣传中国的落后,中国就会止步不前?
在这里我要毫不客气的警告他们:‘你们是愚蠢之极!是螳臂狂妄挡车,蛙鸣妄图破天,必将被天下人耻笑!”
阿伦乌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极不自然,最后脸上铁青,难看得如同僵尸。
虽然他有心理准备,还是没料到艾伯特会如此尖刻,字字见血,刀劈斧砍一般,将诺贝尔文学奖批得体无完肤。
阿伦乌斯突然想到,詹姆斯好长时间不吭声了,他此刻是何表情?难道会容忍外人恶评自己祖国的大奖。于是他偷偷看了一下詹姆斯,却见詹姆斯脸上是惊喜的表情,似乎很满意艾伯特的精彩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