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本的提示,一个是电话提示,都是在帮助我,后者是我叔,前者是不是我叔呢?是的话他应该直接给我打电话,而不是塞一个笔记本。
所有的东西都落在家里了,我不可能再回去,说不定那个假扮我叔的正在等着我上钩呢,这么长时间都没给我打电话,很明显也知道被我发现了,并没有试图挽回。
不过我却想知道他到底是谁,在他面前,我还不敢问,相隔这么远就没有危险,我拨打了家里的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听。
他走了?
如果走了,那就有可能来追我了,他嘱咐过我一定要看看有没有人跟踪,谁能跟踪我,已知的最可能的就是往我房间里塞笔记本的人,但他看来能帮助我,那么就是假扮我叔的神秘人的敌人,他们在拿我较量。
我现在只知道,我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当中。而这个阴谋,才只露出一点表象,起因,目标,经过,我都不知道,我只在他们的夹缝间。
一直持续下去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不行,我得想办法了解我到底陷入了什么境地。
假扮我叔的神秘人有提到过杨家祖坟,我父亲也提到过千万不能回去,那里是深山老林,如果我叔也在,那我就应该把那里当成目标。
可这也太他娘的不确定了,万一有敌人在等着我呢?
坐在火车站的候车室,我一直都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回去,那里肯定有线索,但那里将更加危险。况且我记不住原来的路。
期间我给我叔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没有打通,提示不在服务区,他知道他当儿子养的侄子遇到了麻烦事,还不回来,甚至连电话都打不通,一定会想办法联系我让我安全,他有多爱我我还是知道的,但很显然我没有被保护起来的意思,那就说明,我叔身不由己。
这得靠我自己解决。我在心里规划出了目标,首先得回到我工作的地方,我要找找我的档案,那才是最有利的证明我存在过的东西。
火车站是个很嘈杂的地方,一点安静的时候都没有,就算是现在将近凌晨四点,夏天又天亮的很快,可还是有不少人在等车,一个个忙碌的身影或打着哈欠或满脸疲惫或有说有笑或面无表情在我前方走过。
这时候我听见有一个人的嗓门特别大,直接从下车的站台闯进候车室就嚷嚷:“咱们算是白来一趟,人也没找着,他能跑哪去?”
这是标准的普通话,没有一点东北味儿,我抬头一看,那人是一个胖子,体态雄武,挂着一脸横肉,走路的时候地都在颤悠,他旁边还跟着一个人,比较瘦,但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特别凶悍,相由心生,这话一点不假,恶人总有些外貌上的表现,这两个人表现的十分明显。
“我哪知道,早知道就应该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听瘦子的话很郁闷,我估摸着他们没什么好事儿,就转过头来,不再看他们,反正就算再恶,也不关我的事儿。
“你拿大爷开玩笑呢?”胖子的声音响起来:“谁能寸步不离的跟上他?你就算在他身上按个跟踪器,他都能把你甩出八十里地。”
这时,已经有很多人在看着他们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胖子么。”那胖子气急败坏的朝周围大吼,一点都没有顾忌,我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就和他们两个人的眼睛对视在了一起。
我明显见到他们愣住了,心头一凉,恶人都欺行霸道,怕我的眼神招惹到他们不快再跟我惹事儿,没有继续跟他们对视,低下头摆弄着手机。
他俩一来,整个候车室都没有了声音,我就听见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走来,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这俩人就一直和我对视,还一副很惊讶的样子,惊讶到像看怪物一样。
我不怕惹事儿,但在敏感时期,我的神经总紧绷着,按理说没理由招惹到他们,又装作若无其事的低头看手机,调到电话本上,漫无目的的向下翻找着电话号码,这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
突然我感觉到一直大手抓在我肩膀上,这回我真怒了,恶狠狠的抬头,慢慢站起来,那大胖子最少有一米九的个头,我得仰着头看他,他的手还放在我肩膀上。
“两位哥们儿这是要干啥?”我很镇定,这种级别的找麻烦根本不能让我紧张,最多打一架,几天就好了,能有什么事儿?
“老哥?”那胖子笑起来,眼睛都迷到一起了,跟个熊似的,突然弯腰对我道。
“你看我像道上的人吗?”我说出一句自以为很拽的话。
“老哥,露馅了吧。”那胖子坏笑着看着我。
“我操。”我暗暗骂了一嘴,这他妈不是没事儿找事儿么,我怕他们真找我麻烦,就道:“不好意思你们认错人了,我真没见过你们。”我说着就扒开胖子放在我肩膀的手,刚坐下的功夫,就听见胖子那粗嗓门叫了一声,响彻整个候车室。
“杨白莲!”
我浑身的汗毛都被这句话带动的倒竖起来,脑子顷刻间短路了,只觉得是在做梦,紧绷的神经像要崩断,猛地抬头,死死盯着大胖子,吼道:“你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