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哐哐当当,一阵吵闹声,苏文成蹙眉,忍不住站起身,嘱咐苏桐道:“阿桐,你且坐着,我去看看出了何事。”
说完,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一出门,就看见苏家的两个小厮正和那两个蓝色短衣的壮汉对峙,那两个汉子不像是寻常人,生得孔武有力不说,还气势十足,腰中竟然悬着宝刀。
宋朝没有功名的人是禁止携带兵器的,别看这两个人穿着打扮到是一般,可他们能带着兵器,跟的主人必然不是寻常老百姓。
“这个客栈大大小小客房有二十多间,你们便是丢了东西,为何别人的房间不搜,独独要搜我家小娘子住的客房?”
这两个汉子冷冷地瞪着苏家的两个小厮,一言不发,却是后边又个生得很富态,满头大汗,一脸惊慌失措的管事急匆匆赶过来,冲着那两个小厮咬牙道:“你们识相的,速速开门,让我等进去搜检……”
他话音未落,苏文成已然走了过来,闻言冷笑:“好大的威风,如今你们并无开封府的批文,也没有刑部的文书,居然敢私自搜查,也罢,反正我只带了两个小厮出门,也挡不住你们,更不想阻拦,你们若是想搜,尽管去搜,只是提前提醒你们两句,某乃苏文成,金科状元,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你们今日所作所为,不必明日,某必然写成折子呈给官家御览,到时候官家怪罪下来,二等莫怪苏某不教而诛。”
说完,苏文成一挥手,冷冷道,“都让开,让他们搜!”
他的气度实在不俗,那管事的听了他一番话,脸色略变,虽并无十分惧怕,却一时间踌躇起来。
如今科举考试刚刚结束,满京城都是贡士,而苏文成显然是这一届的魁首,在贡士里地位极高,而且有门路的人都知道,他是在官家面前挂了号的人物,官家对他关注的很,毕竟是三鼎甲里的状元郎,若是真随随便便搜查他女儿的住处,恐怕对他们主人有些妨碍,要知道,他们主子一向低调行事,从不肯轻易落人把柄。
想到此,那管事勉强压下焦躁的心绪,拱手行礼道:“原来尊驾是状元郎,还望尊驾恕罪,小的并非有意无礼,实在是事关重大,小的不但丢了东西,而且还死了一个护卫,兹事体大,客栈店小二又作证,三更天时,他起夜,见一个穿着藕荷色袄裙的小娘子在小的的护卫房门前打转儿,看见他才离去,还和他擦肩而过上了楼,那小娘子去的方向,正是二楼东侧,这二楼东面,只有令爱一个小娘子在。”
一听竟然死了人,苏文成脸色顿时一变,虽然话里话外,眼前这个管事关注的居然并不是死人,而是丢的东西,但人命关天,卷入人命官司里面,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阿虎,你拿我的牌子,立时去开封府喊人。”
苏文成向来果决,一抬手,阻住那管事的话,“既然出了人命官司,什么也不用多说,还是等开封府的人来了,让官府的人详查,在此之前,请掌管的暂时封锁客栈,许进不许出,虽然不能保证行凶的杀手没有趁机逃离,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小心些好。”
那管事的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并未再多说什么。
苏桐从房中走出,显然也听见刚才外面的对话,皱了皱眉头,忍不住问道:“这位管事的,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出事儿的?”
那管事的看着苏桐的目光显然有些戒备,但听闻她是状元郎的女儿,却也不敢过于无礼,叹道:“是今天一早儿,小的听见一声尖叫,冲出房门之后,便看到小的的侄子昏倒在王大的门前,而王大的房门洞开,小的进去一看,王大已经死了,窗户开着,而我家主人让小的随身携带的一块儿玉佩,也消失不见。”
“小的一时着急,便用水浇醒了小的那位侄子,听他说,他听到隔壁有动静,结果披上衣服过来看了看,没想到刚一开门,就没一个人影推到,只来得及叫了一声,便撞在地上昏死过去。模模糊糊地,他说瞧见那人影跳窗出去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整个客栈人心惶惶。
苏桐和苏文成还好,虽然心惊,到也不至于过于担忧,
父女两个就老老实实地坐在屋子里静候,此时雨尚未停歇,却比昨日下得小了,只是丝丝细雨,客栈外的老百姓已经三三两两的冒雨出门。
没多久,居然是开封府的赵推官亲自过来。
苏桐和苏文成都愣了愣,苏文成虽然和赵推官并不相熟,却听过传闻,这赵推官是个严肃刻板的性子,向来不畏权贵,办案一板一眼,从不通融,要说京官儿难做,开封府的推官也一样不好做,他这样的性情竟然能安安稳稳地当他的推官,到并不是因为他的能力有多么强,而是人家背景深厚,父亲是广平侯,也是赵家宗室,他自幼就和官家交好,在那么一大群宗室子弟中,也算是比较出众的。
他显然认识苏文成,却并不把他太当一回事儿,他先是挨个把客栈的掌柜和几个店小二都审问了一遍,又把苦主叫进房门,问了一通话,才出来看着苏文成,冷冷道:“既然出了人命案子,又有证人证明苏家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