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常人的毒厉，话倒是不多。她备好了饭菜，示意两人慢用，自己却又走回了屋子里，一个人忙去了。
元婆婆瞅着她的背影，淡淡地解释：“丫头性子有些怪，人却是不坏。”
孟怀仙看看桌面上的米粥，虽是稀了些，但火候倒好，香气也是有的，却比小火煮的要寡淡些，炒了一碗青菜，不过没放盐，倒是应粥的那一小碟腌菜对了孟怀仙的胃口。纳兰珏宠溺地望着她，见她不挑剔不勉强，有些儿意外，但更多的却是惊喜。
元婆婆替两人盛好了粥，起身道：“米汤这丫头白日夜里都在赶画，我怕她伤眼，想央着公子多带几根蜡烛来，不知道公子可还记得？”
纳兰珏笑道：“都在车上，回头叫人取来便了。”
孟怀仙听到画画，却来是兴味，转头问道：“米汤会画画？画的都是什么？绣花的纸样儿么？”扣肉是不识字的，梅菜也只是半桶水，可没想到米汤却能作画，她立即就好奇起来。
纳兰珏将她摁下，敲了敲碗沿，板起脸道：“食不言，寢不语，都忘了规矩了？”
“什么食不言，寢不语？”孟怀仙瞪了他一眼，却咬着唇吃吃地笑，纳兰珏自然知道她笑什么，也跟着笑了起来。
“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只不能给你看了去，小丫头画的是春图，临的是虎伯虎的真迹，一张可以卖三文钱呢。”纳兰珏也不瞒她。
“春图？”孟怀仙想起以前从邝赋生那儿看到的，猛地一哆嗦，筷子掉了。
“就说你是不该问。”纳兰珏摇了摇头，吩咐元婆婆将筷子拾走，自己也放下了碗。
“我们庄上就穷成这样了？要靠一个姑娘家画春图来做帮补？”孟怀仙有些感慨，米汤这姑娘心里何止一等一地强大。
“姑娘家作画也不是什么丑事，男人能画，女人亦能画，米汤的画很多人求着要呢，最高的时候，可以卖到十文钱。”纳兰珏不以为意。
元婆婆出去拿了蜡烛又推门进来，接口道：“可不是，隔壁庄上有个叫邝和生的，老喜欢这丫头的画了，昨儿还来订了十幅。”
邝和生？孟怀仙与纳兰珏相互对望了一眼，都觉得这名字耳熟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