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杜兰特双手抓着一只洛斯兽的大腿,啃得那个风卷残云,老神官便是有一肚子的话想问,也只好先等着。只是从杜兰特昏迷到醒转过来的这一长夜,老神官已经等待得十分的不耐烦了。
杜兰特似乎饿急了。这一夜的半梦半醒,经历的浮华大千,好像耗尽了杜兰特身体的贮备。幸好老神官早有预备,才不至于大半夜起来生火煮饭。
砍瓜切菜般的干掉了大半只洛斯兽的腿,又抬头喝了一大杯布法罗蜜酒,杜兰特方才感到自己从那深度的“低血糖”的状态中解放了出来。看着眼前的这一边狼藉,倒是让他很难想象自己一下子吃下去了那么多的东西。
一边的老神官却是感到很安慰。他一向来相信食量决定一切,认为那是力量的最原始的来源。只可惜杜兰特从小就对他的各种唠叨免疫,和同年龄的牛头人比起来,杜兰特的饭量可以算得上少得可怜。老神官的的确确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比如用吃多了就不用在牛少年们的基础训练中一再垫底,等等,只可惜杜兰特从不买账,害得老神官绞尽脑汁,最终被迫使出极其极端的办法来给杜兰特加营养。
老神官看到杜兰特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食物,甚至心满意足的打着一个个小小的饱嗝,便开了口,他脸上的表情早己说明了他的迫不及待。
“怎么样,杜兰特,这一回有什么新感觉?”
杜兰特看着老神官,懒洋洋地答道:“没啥不同啊,和往常差不多。”
“没啥不同?”老神官很不相信地重复了杜兰特的话,然后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对啊。”老神官觉得很是困惑,又问道:“平时你最多吃几片洛斯兽的肉就说饱了,总说这红肉太多脂肪,太油,难以消化,今天你可是足足吃了好几倍的量。如果没有任何变化,怎么解释你身体突然对能量的大量需求呢?”
“我不就是看你为我担心了整个一晚上,所以就多吃一点,想让你高兴点呗,省得你又要一天到晚的找‘吃货’来扎我。”杜兰特慢腾腾得回答道。
老神官皱起了眉头,觉得杜兰特的解释完全不对自己的路子。“这不能解释你这次被小蜘蛛叮了以后,昏迷了那么久。这么长时间怎么会没得到点好处呢?”
杜兰特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对答了一句:“这在以前不也是碰到过的。你不记得了?也有好几次昏迷了醒来,啥感觉都没有变的啊。”
感情被小蜘蛛咬,对杜兰特来说居然是家常便饭的事,无怪乎杜兰特对老神官的宠物无时无刻不存在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愤恨。而这也是我们的“吃货”感觉最为冤枉的地方。
自从杜兰特小时候某一次被“吃货”咬了以后醒来,得到了“百毒不侵”的抗药性之后,用小蜘蛛来给杜兰特加营养便成了老神官“灵感一现”的得意之作。特别是有些药性猛烈的,不适合于人类体质的食物,草药,老神官也都想办法让“吃货”先行吸收,然后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再灌注给杜兰特。所以在小蜘蛛“吃货”的眼里,自己委实是杜兰特的“炉鼎”,却又平白无故的担了个贪食的恶名。事实上哪怕自己吃的再多,最后也只是平白无故地便宜了杜兰特。所以每次碰到杜兰特恶人先告状一般的拿自己的胃口说事儿,小蜘蛛都觉的自己实在是受了天大的冤屈。更过份的是杜兰特还硬要塞给自己那么难听的一个外号,完全罔顾自己早有了“朱唇”这么一个别致的大名。可是随着“吃货”这样的赤裸裸的诽谤却受到了不辨是非的广大牛头人们压倒性的欢迎,小蜘蛛只能暗叹这个世界是否还有公平的存在?更别提杜兰特还经常厚颜无耻地向牛婶婶牛嫂嫂们炫耀“吃货”这个名字是他取的,取得那么的朗朗上口,而又贴近现实,小蜘蛛都会感到分外的愤怒:这个人类敢不敢不要这么无耻。
如果杜兰特能听到“吃货”对自己的控诉,他一定会觉得自己更冤枉。诚然,小蜘蛛的那莫名其妙的第一口是让自己得了个稀罕的技能,“抗药性”,可是自己真不觉得有啥用,唯一的结果是被迫成了老神官的试药工。那各种各样的草药带着各自不同的酸甜苦辣,想起来确实不能算是什么美好的体验。杜兰特不知道那方外大神神农氏尝百草的时候是啥感受,对于他而言这可谓是不折不扣的苦差事。要不是杜兰特知道自己的责任,唉,谁让神官老头天生的“红光眼”,而自己又是家里的唯一一个男人,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除了这个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起来都没啥用处的技能以外,杜兰特就再没从“吃货”的毒牙下得过什么好处了。虽然老神官一直说这是一种不可多得的能量转载的方式,其神秘性和复杂性可以成为高级魔法师最深奥的研究问题。言下之意就是,失败也自然是意料中的事。如果每一次都能给杜兰特增加什么花哨(那是杜兰特的第一优先级,要不将来靠什么把妹妹?)而又实用的技能,恐怕就是神也做不到。当然杜兰特绝不会苟同,作为一个实实在在的实用主义者,杜兰特深信“吃货”并没有如同老神官所说的把过滤之后的精华转给了自己,要不自己怎么可能完全看不到。在他想来自己收到的多半是“糟粕”。如果联想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