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走后,人群中一名骑士提马向起缓走两步,偏过头望着身旁的头儿,轻声道:“涂哥,不该让少主就这样一人下山”。
涂霄梦苦笑的摇摇头,道:“罢了,少年人意气用事,他就是上回斩杀燕军上将地那名少年郎。况且,若真如沐哥那般说的,即使掀翻不了那坐黑帐篷,保住自己一条性命还是不难的”。
骑士震惊,“半月前衡山峡谷的便是少主?”。
涂霄梦苦笑的点点头,道:“我也是刚刚才知晓”。
骑士迟疑片刻,从震惊中渐渐走出又思考一番,还是不放心地皱起眉头,道:“万一出了什么事,我等将来下去了怎么面对赵公?”。
涂霄梦心间微微一颤,转过头饱含深意的看他一眼,寒声道:“所以我们速度要快,得赶在王德部属反应过来之前率先定得乾坤,无论如何保住少主”。
骑士沉默半响,算是默认了如今唯一可行的法子。
一行人安静的伫立在原处,各人用自个高朝的驭马术使的跨下骏马站在原来地分毫不动。
先前的骑士叹息一声,转过头,下意识望向通往山下的大道,用焦虑地目光追随少年的身影已到哪里,突然,嘴里本想说出些什么的他瞳孔收缩,仿佛看到一幕离奇的诡谲事件。
涂霄梦与其余十一人微皱眉头,随着他的目光望向那处,原本疑惑的神情松展,旋即化做最为震惊的神色。
他们看到这样的一幅画面。
刚刚夸下海口地那名少年,神不知鬼不觉地,眨眼间已经诡谲地驶到山腰,危险地驶在陡峭地山路间,道旁地石子被铁蹄踩踏后掉落到旁边的山崖,几乎步步惊心,那头黑马却势头依旧不减,如龙卷风一般在夜间飘舞,卷起山路表层风沙,呼啸成风。他
们仿佛冰天雪地极北之处的雪狼,在飓风中奔跑穿梭,欲要用锋利的牙齿无情的撕裂猎物的肝脏。
“他疯了”一名骑士怒道,他是这群人中骑术最好的马师,见到这一幕也不竟后背参出冷汗。
“太危险,两旁是悬崖,摔下去必死”另一人就连愤怒也都忘记,看着印入眼中的画面颤声道。
涂霄梦怔怔的望着那处,握着马绳的手下意识勒的更紧,他愤怒道,“这坡太陡,与盆地地面那五十米距离,如果到时候没刹住车,便会直接从五十米高处跃下,如五十米高的悬崖,摔下去人和马还有活路吗?胡闹!”。
一旁的骑士抹一把冷汗,颤抖道:“你不是说少主是衡山峡谷刺燕军上将地那名少年?”。
涂霄梦任由额头冷汗从脸颊滑落,他转过头,陡然咆哮起来,“杀人是一回事,但如果从五十米处高的地方摔下去还能没事,就是另一回事”。
“要冲了,要冲了”
骑兵中有一人在少年地黑马快要接近那道陡坡时,忍不出呼出了声。
涂霄梦勒紧马绳搁在手心,看着仍旧不肯减速的一人一马,内心惧怕的呐喊,“收马绳,停,停,停!!!”。
可惜的是,远处的人和马没有照这些人心里的念想那般急刹马蹄,黑马速度依旧的那么快,仿佛如风,如电,如光,就这么向斜坡冲去。
众人闭上眼叹息,内心颤抖。
半响后,似乎因为没有听到预料中黑马的惨烈嘶鸣,等待十四年才终于看到复仇曙光却因少年地莽撞而不甘的涂霄梦接下来睁大眼,看到了这一幕,相比之前黑马旋起一道龙卷风还要惊世骇俗地一幕。
陡坡跟前,马前蹄急停,由于惯性,马身和人迅速向下俯冲,但一对前蹄却如钉子一般钉在地表,硬生生将这种欲要冲到空中的惯性拉了回来,然后停顿了只短短一秒,黑马前蹄松懈,向斜坡下面的路面去,借助惯性残存的巨大余温着地高速地冲下斜坡,快到仅半秒,便彻底消失在涂霄梦眼里。
许久后。
“掉下去了?”先前与他争执地骑士哭声道。
涂霄梦恍然地摇摇头。
“还活着?”骑士惊喜道,三十五岁大老爷们差点没哭出声。
“太神了”涂霄梦神游中喃喃道。
“什么?”
“我说太神了”
“神什么?”
“马”
“什么马”
“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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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下陡坡,接下来一马平川,吹在脸上地凉风令人清醒一分。
赵长歌颠簸在马背上,缓缓抚摸马头上的鬓毛,开心地笑道:“青袍,很多人都觉得你是黑马,你觉得呢?”。
黑马仿佛能够听懂他的言语,猛地提起速度,疯狂的朝军营往下冲去。
“要想让别人看清你到底是黑马还是青马,那你就得有足够的能力让别人注意到你,否则光有一个庞大地身架子,有什么用?”
赵长歌肆意享受疾风带来地快感,大笑道:“把你那年追虎的劲头拿出来,直接撞过去,如果能把那处黑帐篷给撞翻,怎么地我也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