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马匹颈部与尾部的鬃毛也都被精心地编成了条条小辫,随着前行的颠簸,像是有了生命般上下跳动着。
马儿已然如此不凡,那些骑在马上的驭手就更令田乃禾艳羡不已了。
马背上的人显然也都是被精心挑选过的,绝无参差的身材凸显出了这支队伍的整齐划一。每个人的头上都佩戴着青黑色头盔,盔顶上方直插着一根尺许长的朱红色翎羽,而在头盔的额顶处则刻着狰狞兽头,两排银色的圆钉从兽头的两边斜向延伸到了头盔的后面,宛如生出了一对翅膀,显得即威武庄严,又不失勃勃生机。
在那些人的肩头、胸前及后背都覆盖着被红色绳结连接在一起的鱼鳞状黑色甲片,两个如鸡蛋般大小,形如花朵的金属饰物被固定在了左右两边的胸前,一条打了双结的白色绶带恰到好处地连接在了两者之间。
大红色的丝质里衣从未被甲片所包裹的手臂处露了出来,但延伸至肘腕部时,却又被黑色的皮质护具包裹起来。
腰间的革带上悬挂着用玉石装饰的长剑,夸张的纹饰愈发彰显了持有者的勇猛气势。
下身所穿的同样是大红色的绲裆裤,外套及膝皮裙,皮裙之上虽没有甲片,但却被一列列铜钉妆点起来,每每跟随着马匹前行的节奏与大腿碰撞发出“啪啪”的清脆响声,再与马蹄踏地时所发出的“嗒嗒”声相互呼应,竟会使人产生出一种如同叩击心灵般的震憾感觉。
虽说是只有几十人的马队,但他们带给路人的感觉却不亚于千军万马,而其雄浑威武的气势更是令人不禁肃然起敬。
看着这支骑兵小队逐渐远去的背影,田乃禾不无感慨地问道:“这是什么队伍,竟有如此的气派?”
臧宫凑上前回答道:“这是统领长安北军的执金吾马队,刚才是每日例行的徼循。”
“这么威风的军队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田乃禾仍满怀憧憬地对身旁的三人说道,“咱们这回到那个什么光禄勋去报名,倘若能被分派到这个执金吾为官,想想也是不错的嘛!。”
邓禹随口答道:“以大哥满身的本领,做个执金吾还是绰绰有余的。”
此刻,街道已恢复了原样,弟兄四人重又摧马前行。
祭遵故意放慢马的速度,凑到田乃禾近前,笑着说道:“田爷这次若真能做得高官,再求老爷说一门亲事,岂不就是双喜临门了么!”
闻听此言,素有“坏小子”之称的臧宫竟也拨马回头,煞有其事地说道:“依小人看,不如就直接娶咱家的丽华小姐为妻,岂不更好!”
这个明显不知道新野拒婚之事的建议可把邓禹吓了一跳,他生怕田乃禾着恼,忙不迭想岔开话题,哪知还未张口,却意外发现身旁这位做事总是“神出鬼没”的大哥居然面露微笑,丝毫看不出当日生气的样子。
邓禹自是不知昨夜的“偷听”事件以及此后田乃禾的一系列思想变化,满腹狐疑探问道:“大哥觉得小宫的这个主意可好?”
田乃禾模棱两可地笑了笑,道:“好与不好……就由天意而定吧!”
形同默许的回答令邓禹为之一振,因为田乃禾的这种思想转变将对其未来的仕途之路起到无可估量的帮助。作为好兄弟,又怎能不替他高兴呢!
心中倍感轻松的邓禹此刻也忍不住调侃道:“如此看来,大哥今后应该是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喽!”
“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嘿嘿……邓公子说得还蛮押韵的嘛!”祭遵和臧宫起哄叫好道。
“臭小子们,竟然拿我找起乐子来了。”大感害羞的田乃禾不由得提声喝骂道,“再不快些的话,别说是阴丽华了,恐怕连我的这个执金吾都要保不住了。”
欢笑声中,弟兄几人同时加快了马匹前行的速度,而在他们飞驰而过的身后,只留下了一连串的笑声、尘土与不知所云的人群。
……
光禄勋是一座方形的巨大院落,三层楼式的主体建筑被四周分布的几十间同等规格的房间环绕着。
田乃禾等人到来之时,门前的日晷刚刚将到午时。
众人急忙翻身下马,田乃禾与邓禹将马的缰绳随手丢给了祭遵和臧宫,可两人才刚快步行至门口,却被守门的侍卫蛮横地拦了下来。
一位看上去像个领头模样的侍卫高声喝道:“大胆!何人敢擅闯光禄勋?”语气当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田乃禾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登即便要与他理论,好在一旁的邓禹死死抓住了手臂,这才免去了一场无谓的纷争。
似是早有准备的邓禹急忙从随身的革囊里拿出了阴平的名帖和一些银钱,半遮不遮地统统交到了那个侍卫的手中。
见到了好处,原本不可一世的神情瞬间变得亲切起来,再看到是阴府的名帖,那侍卫慌忙施礼道:“兄弟实在不知二位是阴府的人,刚刚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说着,又招呼其他三人一同过来见礼,而邓禹不免又多拿些银钱来打点他们。
得知了田乃禾等人的真正来意,众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