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
江心朵上了床,不心地挨到他身边,伸手与他十指交握,“你好了,我们一起回家。”
翌日早上,范婉媛偕同医生过来确认后,同意他出院回家。
两人手牵手着慢慢从走出医院,上车。
可是,一路上范仲南崩着脸不说话,戴着墨镜的他看不出来想什么。江心朵坐在他身边,一直没有松开他的手,但却感觉得到他的情绪紧绷。
他脸色仍旧苍白,似乎少了一股冲劲,像是一个要放弃战斗的人。
只是眼睛暂时看不到而已,他的心情竟低落至此!?
她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振作起来?
两个孩子已经在家等着,看到戴着墨镜的爹地像个虚弱的病人靠牵着妈咪的手才能走进屋里,这是他们不曾看过的画面。
而爹地脸上紧绷的神情让他们担忧极了。
“爹地,你还好吗?”
两个孩子冲到爹地面前,仰高着头看着他们曾经高大的爹地。
“很好。”他伸出另一只手扶了扶两个孩子的头后又朝江心朵开口,“送我到书房吧。”
“爹地,你刚回来,又要工作吗?不可以的。”范逸展听到爹地这么一说马上抗议,而江贝贝也强烈反对:“就是。医生说你就是工作太累了才会这样,以后都不可这样了。”
面对两个孩子的抗议声,范仲南扯了扯嘴,“爹地不是工作,去休息一会而已。”
“休息要回房间才对嘛,是不是,哥哥?”
范逸展点了点头:“嗯!”
“好了,你们两个先坐一会。我陪你们爹地去书房,妈咪会看着他不让他工作,好不好?”江心朵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这个时候她只想顺着他。
生病的人最大啊,这次,他真的受到教训了。
江心朵照着他话,将他带回了楼上书房,扶他坐到办公桌后面的大椅子上,他松了口气,随即道:“我想一个人呆一会,你先回去休息。”
“嗯,我下去看看孩子。你有什么事情叫我。”轻声的吩咐后,江心朵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才离开。
可是,她怎么可能真的放他一个人呆着呢?
她走了出去,却没有直接离开。就这样站在书房的门口默默地站着,看着里面的动静。
眼睛看不到之后,她胆显地感觉到他的变化,怕他会做出什么让人惊讶的事情来。
在椅子上静静地坐一会后,范仲南伸出双手摸索着原本熟悉的一切——
眼睛正常的时候,没有人会觉得光明是奢侈的,因为只是一开一合间,光明与黑暗的交换瞬息完成。
可是等你失去光明之后,就会知道原来看得到东西是多么值得珍惜的一件事。
他的视力尚未恢复,日后也不知道能恢复到什么程度。现在他的眼睛对光极度的敏感,暗一点看不到,亮一点又刺眼,其实跟个瞎子差不多。
‘啪’的一声,有东西跌落地面,虽然地板铺着长毛地毯,但江心朵还是听到了,她忍不住进来,“你要找什么,我来帮你。”
范仲南没料到她还在门外,而且自己摔落东西还被她看到了,整个人一下子紧绷:“不用,我自己来。”
他蹲了下来,想把刚才自己不小心推落在下的文件捡起来,动作却很笨拙,半天没捡完,江心朵克制不住心中的酸痛,“你不舒服,我来帮你好不好?”
“我说了,不用。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手术室后的他变得很难沟通,江心朵知道他心理无法调适过来,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无用的样子。
“好。我出去。”她拿他没办法,只好再次离开。
“把门关上。”在她离开之前,他又吩咐道。
一直到书房门关上的声音传来,范仲南整个人无力坐下来。
江心朵回到楼下,范婉媛夫妇正在陪两个孩子聊天。
看到她下来,范婉媛让他们两个到花园去玩一会。
“Fran怎么样?”洛岩问道。
“他说想一个人静静。”江心朵坐下来叹了一口气。
“他就是不能接受自己的现况而已。脾气暴躁不安,对生活失去了目标与勇气,还有可能伤害身边最亲近的人。”范婉媛一一罗列道,还不忘记瞟了一眼洛岩。
当年他车祸过后暂时性失明时,也是这副样子的。
如果这个时候朵朵还不回来,不知道有谁还能接近他不被直接轰走的!
被自家老婆这么明显地点出来,洛岩有些尴尬地笑了。
“那要怎么办?”听到范婉媛这么一说,江心朵更是担忧了。
虽然他没有表现出脾气暴躁的模样,但是他的不安她感觉到了。刚才他甚至把她赶出书房来,说要一个人好好静静。
“别担心,慢慢会好的。辛苦你照顾他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她怕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他重拾勇气与信心。
“看来他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