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妈咪。爹地生病了,我们留下来陪他,好不好?这样爹地才会开心,病才会好得快啊!”
看着这两个贴心不已的孩子,江心朵把她们搂得更紧,眼眶湿湿的,“我们会一起陪着爹地,一直到他好为止。”
看着抱在一起的三人,范婉媛眼眶不由得也红了。
但愿这一次,他们一家人不要再分开了。
两个孩子在病房呆了两个小时,范仲南一直都没有醒来,范婉媛先把他们带回家,留下江心朵坚持守着不肯离开。
晚上八点,江心朵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困得睡着了,范仲南醒了过来。
虽然眼睛暂时不能睁开,但也知道她一定是累得睡着了。
他动了动手,慢慢地摸索前进,先是摸到了她一头长长的秀发,那丝滑的触感让他舍不得移开,一会后,他的手再往前一点终于碰到了她的半边脸颊——
她是不是也有些瘦了呢?他痛恨自己无法看到她的脸——
为什么?他为什么不在他没出事的时候去追她回来?为什么要理会那些狗屁的工作把自己搞成这样?
如果他真的看不见了怎么办?他忽然对这个结果的非常在意起来。
他知道,如果他不动这个手术,那百分百会失明,现在手术虽然成功,可是恢复情况也只能听天由命——
万一他——
他不敢想像下去!
因为内心的紧张与恐慌,让他手上的动作大了一些,惊醒了本来就没有睡得很沉的江心朵——
她惊讶的抬起头,握住他想要收回的大手放在颊边摩挲着,“醒了?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
“不吃。”
这是她这次回来后,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是任性地拒绝进食,实在是够了!
“不可以不吃东西!”江心朵好声好气地说着话:“我让家里的厨子熬了粥,我装一碗过来给你。”
不管他愿不愿意,她江心朵站起来往外面走。
听着她细碎的脚步声而去,范仲南再度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感。
他现在就是一个半瞎子,看不见她,拉不住,也没法追上她。
江心朵装了碗温度正好的瘦肉进来,他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她坐到床边放下碗,“拿个枕头垫高一点,好不好?”
可惜床上的人又开始保持沉默以求抗议了。
江心朵不理会他,伸手拿过刚才她让护士多拿来的枕头,一只纤细的手腕穿过他的脖子,“抬高一点。”
他不动。
“范仲南,抬高一点。”
这次,语气加重了一些,他终于配合地稍稍抬高头让她将枕头塞了进去,等她把手抽出来,端着小碗,拿着勺子要喂他时,他却又闷出一句:“我不想吃。”
“张嘴,听话。”江心朵觉得自己多了一个大儿子了,而且小儿子还任性无理。
“我自作自受。”他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江心朵愣了一下,随即了然一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来,吃东西。”
之后,他没有再任性地说不说,任她一口口地把碗里的粥都喂进他嘴里,进了空空的胃里。
“还要吗?”她拿着餐纸替他拭了拭嘴。
他轻摇了一下头。
吃完东西后,护士进来说要他的眼睛该要滴药水了,范仲南却不愿意让护士动手。
知道他现在生病又别扭,在护士的指导下,江心朵亲手帮他滴。
他的眼睛现在还不能碰到强光,所以她只留了一盏光线柔和的壁灯,小心地拿开他的眼罩。
范仲南抬起头让她服务。他知道,这阵子他的眼睛仍会有畏光、疼痛、睁不开的情况,理论上可能要一到七天才能恢复些许视力,而现在,他的眼前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睡觉吧!”江心朵帮他戴上眼罩。
“我要出院。”他才刚刚睡醒,此时早已了无睡意。
他还真是不习惯这种日子,躺在床上什么也不能做,连吃东西,上厕所都要人服伺。如此虚弱的模样让他痛恨极了。
可是让人更不爽的是,他不能责怪任何人,只能怪自己搞垮了自己,这苦果必须自己受着。
“医生说你还要再休养几天。”她知道他不习惯自己现在这样,但是他的状况不适合回家啊。
“明天早上让sara来处理这些事情,我不要想呆下去了。”他再次强调。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明天医生过来检查,我会跟问医生的意见,好不好?”江心朵知道此时不能跟他硬碰硬,所以耐心地安抚他。
若强迫他留在医院,只怕他会愤而逃院,他这种人不能用逼的,反弹力太大。
“你上来。”范仲南拉住她的手。
“干嘛?”
“睡觉。”
虽然他现在一点敢不想睡,但是想感觉她在睡在身边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