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离将房间四处查了个遍,钱物皆在,却唯独少了铃铛和莫大人的信,温离竟一下惊出了满额冷汗,暗自道:
“难道他……”
忽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且急促得很,温离伏在门上细听,那脚步声听得出是两人,按声音大小,一人踏得重,步子随意没有章法,应非武人,而另一个步子轻而有律,踏木如履皮毛,轻功好得很,温离心知此人有怪。门外脚步声近了,快到温离房前时忽停住了,只听一人道:
“这就是你说的白袍黑衣之人住的地方?”
“是啊就是这儿,昨儿个临晚上的,这人牵着马来住店,我记得清清楚楚。”
温离一听,是昨日迎他的小二,那小二又道: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这人昨儿个还在我们店里救了个小毛贼,搭了一个银船呢!”
“毛贼?”寻问者又问道。
“是啊,那小子天天来我们这儿偷鸡吃,也不知怎得昨儿差点就给店里逮着了,嘿你说这人素不相识的还把他给救了,唉,现在的人啊,有了钱净到处撒,世道变了哟……怎么,你找他有什么事啊?按理说我不能随便把你带来见客人的。”
小二话毕,温离听到翻钱袋的声音,后那问者又道:
“他是我的一个朋友,前日告诉我他在这儿歇息,特来看望他,多谢兄弟。”
温离闻言赶忙回到桌边收起包袱,往房内望去,竟无一处可藏得住人。此时那门外果然响起了敲门声,温离也不作其他考虑,开窗向下看,窗下是条无人小巷,正好底下有个沙袋,温离暗明“正合我意”,便翻身出窗,一手扶住窗栏,一手将窗掩上,背身一跳,便跳下楼来……
“哎呀谁啊!”
一声陌生的大叫,温离竟被活生生被那个“沙袋”顶开到一旁,那是什么沙袋,原来竟然是个胖和尚!
“哎哟劫数啊劫数啊,大清早的就被人砸……”还没等胖和尚说完,温离一下起身捂住他的嘴,一手便把他挡在墙边,自己也贴墙站着,只听得楼上一声吱呀响,温离刚刚跳出的那个窗口被人打开,由于上方正好有窗栏挡着,上下互相看不到。没想到那和尚被温离这么一来给吓着了,一口便把温离的右手咬了下去,温离一时钻心剧痛,回头面目扭曲地阻止胖和尚,那胖和尚也不会意,兀自凶狠地咬着,直咬得温离浑身抽搐,受不住了便一下把胖和尚按到墙角,待一会后,窗子关上的声音传来,温离才放开他,一时便握着自己通红的右手来回甩着……
“你这和尚牙口还真好啊……”温离痛道。
“那可不,贫僧这牙口可是啃了许久猪蹄子才练就的。”那胖和尚不慌不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道。
“猪蹄子?出家人不是不动酒肉的吗?”温离瘫坐在墙角看着眼前的这个胖和尚,这和尚不着袈裟也不挂戒珠,身上穿着与俗人无异,唯独那光亮的脑壳和头上的戒疤则是清晰可辨,“你还俗了?”
那胖和尚也不答话,蹦跳地靠近温离,上上下下摸了个遍,也闻了个遍,似是要吃了他似的,温离躲躲闪闪,道:
“作什么作什么?”
“嘿嘿,小伙子,你身上有女儿气。”
“女儿气?我一个大男人何来什么女儿气?”
“哈哈,既然是大男人还诓我这个出家人?得了吧,贫僧花花草草酒酒肉肉的味道有时候可能闻不出来,可这女儿香,再淡它都逃不过俺的鼻子。”那胖和尚背身站起道。
“看来你不仅沾酒肉,也沾这儿女事啊。你不怕你家那神神佛佛的怪罪么?”温离见手消胀了些,便站了起来。
“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贫僧心里只要还念着我佛,作什么都不是罪过,不像有些人,犯着罪过还心心念佛,你说是不是啊?说吧,昨晚消香一夜如何如何了?”胖和尚一脸不正经地又走近温离道。
“没有没有,我可没犯什么罪过,昨晚也没动过什么女人。”温离正色道,但心里想到铃铛,也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那胖和尚意味深长地看了温离一眼,这让温离感到很不舒服,接着便推温离道:
“既然你刚才砸了我一下,那贫僧便让你替俺要一斋!”话毕,便把温离推搡着出了巷口,寻一个做饭的摊子去了……
“掌柜的,来五个大肉包子!”那胖和尚还没坐下便喊道,掌柜也大声答应着,温离虽是一惊,但还是笑着摇了摇头,道:
“你这和尚,倒像个泼皮破落户。”
那胖和尚听完哈哈大笑,却又眯眼正色道:
“小伙子说话注意些分寸,什么‘你这和尚’,贫僧法号‘释来’,江湖人称‘痴叔’,你可曾听说俺的名号?”
“‘吃书’?什么‘吃书’?吃什么书?你不是爱吃肉包子么?你还喜欢吃书?”温离一下被逗乐了,吃吃笑得不行,痴叔对着他的脑袋重重就是一掌,‘啪’一声差点没把温离拍在桌上,痴叔道:
“也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尊敬长辈!”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