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履心无顾忌,听到夏帝召见,丝毫没有多想,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出府了,沃丁当然也像个鲶鱼一样粘他在身后,寸步不离。谁知道两人前脚刚刚离开自己的府邸,便有守城的侍卫和军士将子履的府邸包围了个水泄不通。而这主仆两人则刚一迈入夏帝的行宫就被妩粱暗中安排的御灵禁卫给抓了起来。
恰好子履的家臣子驿和两个奴仆当时并没有待在府中,而是一大早便出城采购府中常备的一些日用杂物。
家臣子驿带着奴仆置备妥当府内需要的货物,一路说说笑笑谈论着在夏都的见闻,准备返回府邸。众人都是来自东夷之地,从没有来过这传说中富饶的夏都,自然是谈资颇多。
几个人快要走到府邸时,突然间发现府邸被一群军卒包围起来,接着府中男男女女的家臣、奴仆和门客就都被押了出来。
子驿心中一惊不敢再往前走,赶忙安顿两个奴仆隐蔽起来,自己则混在四周看热闹的人群里探听情况,很快世子在长闲宫被抓的消息也传了出来。
“听说商国世子意图谋反啊!”
“呀,这些东夷人胆子还真大。”
“好像夏帝的御灵禁卫都出动了呢。”
“看来这商国世子要遭殃了。”
“这世子年纪似乎不大啊,真是可惜了。”
子驿在人群中游荡了一阵,心中凉意阵阵,暗道:“不好。”转身便去寻那两个自家的奴仆。
此时他们哪里还敢再回府邸,只好暂时找了间偏僻的客舍躲了起来。
子驿此时心急如麻,时刻担心着世子子履的安慰,他第一个想到的救星自然就是大司空伊尹,匆忙跑去伊尹府上去报信。
伊尹得知此消息后也是大吃一惊。但他对此事也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会让夏帝如此大动干戈的去对付一个商国世子。
他匆忙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冠,赶往位于夏都外城的圜土囚牢,临走还不忘安排自己的手下去四处打探消息。
夏都,圜土囚牢。
“今日可有什么特别的犯人被押送至此?”伊尹带着两个亲信随从,来到圜土处,询问着门口的守卫道。
“这……”守卫有些支支吾吾的不敢应答。
伊尹也不再多问,径直就往里闯了进去。监牢的守卫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并未敢阻拦。直到牢头匆匆赶来,才拦住了伊尹的去路。
“大司空大人,有礼了,不知今日来此有何贵干?”牢头客气的拦住了伊尹的去路问道。
伊尹的两个随从立刻拔刀上前质问:“你一个小小的牢头尽然敢如此放肆,还不快前面带路,挡在这里做什么?”
牢头面楼尴尬之色的说道:“小臣哪里敢阻拦伊尹大人,还请大人见谅。不过,今日妩粱大人曾特意安顿过,除非有夏帝或他的指示,否则不允许任何人前来探视。”
伊尹摆手示意手下后退,走到牢头面前,从袖中掏出一碇银子,面带微笑的说道:“今日可有一位特别的犯人被押送到这里?”
“这……,今日的确是有位特殊的犯人被送到了这里,不过……”牢头猥琐的收下银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伊尹拍了拍他的肩旁说道:“此事只要你不说出去,自然没人会知道,即便出了什么事情,自然有我出面承担,定不会连累你。待我见过此人后,还有重谢……”
牢头自然明白伊尹的意思,知道这个大司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也就不再阻拦,让手下引路,往圜土囚牢的深处走去。
果然子履被关在了这里,一见到伊尹来了立刻迎了上来。伊尹让牢房的守卫打开了牢门,独自走了进去,然后遣走了牢房守卫,让自己亲信随从守在门口。
“世子怎么会遭此牢狱之灾?是何人陷害与你?”伊尹关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子履毕竟还年轻,虽然机智聪明,但是无甚心机,哪里能懂得人心险恶之道。
伊尹便将子履最近这些日子的行事作为打问了一番。当听到子履讲到他私调奴工之事时,伊尹大惊,连连叹息道:“你怎么能够如此的鲁莽!那押运奴工的队伍乃是夏帝亲自下的旨意,你居然敢如此胆大妄为。自从上次你朝堂议政得罪了妩粱,他早就怀恨在心,此事必然与他有关。也怪我近日忙于其他事情,有所疏忽,若是我早知道此事一定会帮你补救。那营造之事乃是我的管辖,一定是有人将此事隐瞒于我,反而去给那妩粱通风报信。看来妩粱这厮是早有准备了……”
“这个妩粱还真是不简单啊!”子履听了感慨道。这是他平生第一次遭遇这么大的挫折,也让他第一次见识到了这夏都的权谋险恶。
两人交谈了一阵,伊尹安慰了子履一番,便离开了圜土囚牢。
伊尹回到府中,四处打探消息的人也都纷纷回来禀报情况。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摸清后,即刻修书一封,派人护送着逃跑出来的子履家臣返回商国通风报信。
将一切事情安排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