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履擅自拦截押送劳役的队伍,截留奴工之事很快就通过眼线传到了内廷大臣妩粱耳朵里。自从上次因伐岷山氏一族的事,子履大胆的言语之间,无意中得罪了妩粱后,他一直在耐心的暗中收集子履的种种把柄。如今这件事刚好给了他一个绝佳的借口,在夏帝面前参劾子履一本。
朝中大臣中很少有人能够像妩粱这样熟悉夏桀的一举一动,若是旁人想要寻得夏桀,当面和夏帝议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放到妩粱身上却是轻车熟路。
夏帝的长闲行宫外,妩粱早已筹备妥当,胸有成竹的等侯夏帝的召见。
“妩粱大人,帝,有请鸾殿叙话。”夏帝的仆人在通禀完后出来接引妩粱。
妩粱跟随着仆人走入长闲宫鸾殿,夏桀显然刚刚睡醒,两眼还有些迷离的侧卧在殿中央的床榻上。见到妩粱进来行礼后才稍稍抬起头来,赐座妩粱于床塌下方。
“这么早就急着来找我,有何事要讲啊?”夏桀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即便是有些不耐烦,但是夏桀还是耐着性子召见了妩粱。他对这个内廷大臣还是十分的宠信的,一来妩粱十分听话,在夏桀眼里可谓是忠心不二;二来妩粱是个极善于察言观色,阿谀拍马之人,非常善于讨夏帝的欢心,其圆滑程度丝毫不亚于伊尹,甚至有些地方让同样精于此道的伊尹也自叹不如。他虽然没有位列三司这样的高位,但是却让每一位朝臣都不得不忌让三分。
“帝,臣有一事想启奏。”妩粱故作神秘的说道,“但事关重大,不知帝能否决断。”说完看了看四下的仆从,故作为难之色。
“近前来说话。”夏桀听言,十分好奇妩粱要说什么,也看出妩粱是不想让旁人知道,便将仆人、奴婢都撤了下去。
“帝,新近上任的度支大臣子履经常在私下肆意诽谤朝政,在夏都更是内时常聚众一些游民浪客,怕是有意图谋不轨……”妩粱走上前去,附身在夏帝耳边说道。
夏帝一听立刻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惊醒,问道:“可真有此事?”
妩粱便将自己暗中搜集的子履的罪状全数托出,更是添盐加料的将子履在会堂酒馆之内与一帮氏族子弟、门众客卿们讨论朝政的言论讲给了夏桀。
夏桀听了自然是很不高兴,但是子履毕竟是商国世子,又伊尹极力举荐之人,一时有些犹豫。
妩粱看夏桀犹豫不决的样子,见机又说道:“那子履胆大妄为,仗着自己是商国世子,近日居然敢公然拦截帝下令发配往瑶台琼池的奴工队伍,擅自扣押了十数名奴工为己所用;前几****朝元旦大祭之时,还趁机与那敬惠侯夏发勾结在一起,意图不轨……”
夏桀一听顿时大怒,子履的种种行事无意中都触犯了他心中的大忌讳。他愤愤的说道:“这竖子居然如此猖狂妄为,简直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我现在就下令把他拿了。”
妩粱却又在一旁劝阻道:“帝,切莫轻举妄动。那商国世子生性乖戾,好结交一些浪客异人,府内网罗了不少门客死士,若是大动干戈走漏了消息,难免让他趁机逃了去。”
夏桀疑惑的沉声问道:“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吗?快快讲来。”
妩粱见自己的计谋得逞立刻献策道:“依臣之计,不如帝以召见慰劳之名,将其引到这长闲行宫之中,趁其不备,再行缉拿。”
夏桀听了立刻点头认诺道:“好,就依照你的计策来办。”并安排妩粱一手碌力操办。
妩粱得令后起身向夏帝告辞,躬身退出殿外。
走出殿外,妩粱阔步而行,一副得意之色让他的贴身仆从也有些纳闷。
“大人,可是又得到了夏帝的封赏?”仆人跟在一旁眯着眼咧嘴的拍马道。
“封赏算什么?你们这般蠢货都是些鼠目寸光之辈。如何能够有我的深谋远虑。”妩粱哈哈大笑道。
仆人丝毫不在意挨骂,反而引以为荣的谗言道:“大人骂的对,大人高明,大人睿智……”
主仆两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这长闲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