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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迷迷糊糊的醒来,刘思蕾红着眼睛看着我。
我问道:“怎么了?”
刘思蕾指着旁边。
我回头看去。
痛,撕心裂肺的痛突然袭来。
我紧紧拽着胸口前的衣服,双膝跪地,单手撑着冰凉的地。
李月躺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刀,手中拽着一张纸整个人扑在地上。刀,压在地面和她胸口间。
脸上,还带着临死前的痛苦。
刘思蕾慢慢的走了过去,拿起那张纸。
李月拽的很紧,刘思蕾废了很大的劲儿才掰开她的手指。
我的左手已经支撑不住我的身体了,颓然倒在地上。
忽然间,我感觉,肺部的疼痛已经没什么了,我的心更痛。
刘思蕾将纸递了过来:“方洛。”
我接过纸,泪水早已流下:
方洛,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封信,也是第一封。你曾经给我寄过一封信,说你多么爱我。
只是,你不知道,我也多么的爱你。
这些天的事情很诡异。
我也不再是那个跟你一起进藏的李月了。
我杀了很多人。最后,我杀了自己。
只有两个人能活下去。我知道,你一定不愿意刘死。如果让你选。你会选择我和她活下去。
一如你的选择,我选择你和她活下去。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能告诉你,那两个死了的人,都是葛马,第一个葛马,是第二个葛马亲手杀的。
他告诉我了一切。然而,我更愿意让你活下去。
明天过后,你就会明白的。
后厨,挂羊腿那面墙,仔细看,会有一道浅浅的印子,用东西往外面撬一下,能打开一个木板,下面藏着一个密室,里面还有些食物,你们应该能坚持过明天。
最后,我还有一句话和你说。
活下去。
活下去,活下去!
“我******怎么活下去。你告诉我,你起来告诉我!我怎么活下去!”我肺癌中期,我怎么活下去!
我已经是死人了。
这一刻,我很痛苦,我没有告诉她。
“呵呵,呵。哈哈哈哈,我真傻,我******是个蠢货!”我痛骂自己。
他们还都以为,那些写着德语的药瓶,里面装的药丸,那些透明盒子里装的药丸,是治疗炎症的。
我为什么没有说实话?
这一刻,我无比痛恨自己。
进西川,本来就是为了人生中最后一次游历。
如果能死在这儿。我也愿意。可为什么,该死的人没死,不该死的人都死了?
刘思蕾拉着我:“李月说的话我不明白,为什么只能活下去两个。但是我知道,她是为了你而死的,你想要跟着去死吗?”
我无力的站了起来,随你吧。
刘思蕾拉着我,走向倒塌了的那面墙,旁边的后厨,还有一半是完整的。
刘思蕾在我的注视下,撬开了暗门,却回头问了句:“葛马和扎格也是她杀的,对吗?”
我没有回答,拉开刘思蕾,钻进了暗门。
刘思蕾跟了进来。
厨房屋里是一个东宽西窄的梯形。屋外却是个东窄西宽的梯形。我们却没怎么在意过。
墙上的暗门拉开后,足够我侧着身子往前移动。
这小巷子,越走越低。走到某些位置,我觉得已经在地下了。
挤过一个口子,豁然开朗。
一盏还燃着的煤油灯,几块口袋密封,空气膨胀将袋子撑的圆滚滚的面包。几瓶冻了一半冰的饮料。还有一个床,几床被子。
第七天,我们依靠这些食物,度过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