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志不清。
祁晓霜虽说猎灵修行资质平庸,但在爹娘的宠溺下,莫说被男子如此轻薄,就是小手都未曾被异性牵碰过。
就在她哭喊着低头间,赫然看到白无期腰下的白绫已经松脱大半,两截臀瓣儿眼看就快露出全貌。不谙世俗的女子虽然近日已经不止一次见过白无期的赤身,但如此旖旎地贴身入目,火红的羞赧直将她白皙的颈脖都烧得发烫。
在祁晓霜胸间磨蹭了半会的白无期,顺着她的细脖缓缓抬首,一双血眼满是泪水,凝望了祁晓霜片刻,苍白薄唇微动,轻呼了一声“雨兰”,突兀间便将双唇印在了祁晓霜的朱唇上。
祁晓霜两眼圆瞪,动弹不得,泪流满面。
就在此时,一道怒吼自小楼房炸起,紧接一道凌厉金光打在了赤身的白无期背上。翻腾不止的鬼气一遇金光,便退缩收敛,金光瞬间在白无期周身攀延成一张金丝细网,将这赤身男子由头至脚给捆个结实。
金网方一凝成,一道黑影冲门而入,凌空一脚携着暴怒的充沛玄力,狠然揣在白无期的光腚上。
神魂不清的白无期未及横刀格挡,整个人便如投石一般,飞射撞击在木床上,梁断板残。
“臭小子,敢欺负我祁连城的女儿,我管你大姨妈的六道转轮人,看我不把你屁眼捅残!”一道凶雷平地起,臂间仍抱着鹅黄长裙少女的黑衣中年男子怒发冲冠,正是自断雁关连日赶回荥阳城的祁连城。
残碎的木床一阵血光和金光交驳流转,骤然灵压一紧,一道身影冲射而起,两臂凌空一展,怒吼一声,便将周身的金光细网给挣断!金光几下伸缩,飞射回祁连城的袖间。
祁连城将怀中少女轻轻一托,昏迷的阳符宗少女缓缓降落地面。只见这暴怒男子身形一个俯冲,十指之间夹满白符,燃着熊熊蓝焰,重掌拍按在身姿未稳的白无期身上,而那把斩鬼刀和左手背上的鬼符,同时覆上两张烈焰符纸,正是林木秀临终前相赠的玄灵符。
白绫脱落的白无期全身不着寸缕被玄灵符封钉原地,一身鬼气随着白符的燃烧渐渐敛入掌上鬼符和斩鬼刀中。
敛去一身鬼符阴气的白无期,两眼血红瞬间消褪,甩了甩昏胀的头颅,神志渐清的视线中,出现地面那个惊魂未定的泪眼少女,长相与昏迷时出现在梦中的白衣少女,竟有七八分相像。
正一阵戚然恍惚间,看到门口处有一位盘髻妇人,身背一位莲衣女子,对着自己的下身,嘴噙玩味,凝神直望。
白无期环看一眼室内,低首看了胸膛的白符渐渐燃成灰烬,符尽处血肉模糊,瞬间痛得嘴角抽搐,差些就站不稳身形。但当他顺着盘髻夫人的视线,看着自己凌空晃荡的下身,不作他顾,斩鬼刀举臂一挥,一道血光迎风而涨,向着身前眼冒火光的祁连城给劈砍而去。
就在祁连城错身躲避的瞬间,白无期抓起地面一身残破黑衫,未及套上,身子一跃,光着屁股便仓惶破楼而去。
身跃空中的白无期回首望了一眼祁晓霜,余光在盘髻妇人背上的莲衣女子一掠而过,似乎毫无兴趣思索为何骆香会昏迷出现此地,身子几下腾转,便消失在神隐镇秋雨骤降的夜空中。
小楼房中的祁氏夫妇,并未追赶。
“斩鬼刀,果真是一把了不得的鬼器,此次鬼符失控,竟让这刀趁机给气机相印,想必如此一来,这斩鬼刀便真正萌了灵气,白小子福缘不浅,倒也算是因祸得福了,竟破阶到了玄阶中期。”盘髻妇人叶知秋啧啧尖声说道。
“哼!这臭小子,竟撒胆把油揩到老子的闺女身上,下次被我撞见最好自求多福,看我不把他胯下的毛毛虫给剁碎!”祁连城痛抛玄灵符,将白无期打得皮开肉绽,似乎还不解气,怒然骂道。
“几年不见,这小子该长大的地方,倒是都长大了。”望着白无期冲窜而出的身影,回想方才看到的胯下悬物,不无赞叹地说道。
身旁的丈夫祁连城闻言,抛来一个冷眼,神色竟有些隐隐怒意。叶知秋稍讶,当即怒掌一甩,五个鲜红掌印便清脆烙在黑衣中年男子的左脸上。
“咋啦,你还有意见啊?!就准你偷摸小姑娘屁股,还不许老娘观赏俊朗后生了?”叶知秋尖声说道,那气势,恍若祁连城敢说一声是,便要将其三条腿都打残。
“你这哪里是观赏俊朗后生,明明是观摩朗朗下身…”祁连城手抚发烫的左脸,细声嘀咕,饱蘸醋酸。但转首看到妻子母老虎般的气焰,当即便砸掉一脸哀怨怒容,换了一具狗腿子面容连说不敢。
“娘,这…雨兰,是什么人啊?”心慌未缓的祁晓霜手按剧烈起伏的胸口,望着雨夜虚空白无期消失的方向,一阵酸怅地喃喃问道。
叶知秋和夫君祁连城对视一眼,一声喟叹:
“传闻,四百年前,奈何桥上驻守在六道玄轮前,为再入轮回的苍生守护孟泉魂汤的圣女,名字就叫楼雨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