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鬼说道:“青松师兄,你怎么来了。”
“秦师弟,刑法堂的管理,有我一份,我来此看看这个待罪之身的人,有什么不对么?”
“我们还没有证据,能定他的罪,也只是怀疑而已。”
秦老鬼语气中有些不悦。
“秦师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就凭他无凭无故出现在那里,这一点就已经违背了门规。怎么,秦师弟难道要视宗门千百年来定下的规矩为无物么?”
秦老鬼此时面色不太好看,钟老头出声说道:“青松子,够了,你知道老秦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眼下情况尚未明朗……”
“尚未明朗?”青松子怪笑一声,指着许沧云,说道:“刑法堂一夜之间所有弟子死于非命,所有凶徒现在还藏匿于逆阳山脉内,事实还不够清楚么?就是他,这个来历不明的新人弟子,居心不良,图谋不诡,放走了那些被关押的凶徒,以致于酿成惨祸!”
“是了,当初他是不是未进宗门之时,就帮了你们一个大忙?所以你们现在不想做这个恶人,没关系,门规总得有人来执行,就把他交给我吧。天阳峰上,可是比灵朽峰与崇阳峰更为理想的审问之处。”
秦老鬼与钟老头同时面色微变。“青松师兄,万万不可……”
“嗯?莫非宗主不在,你们就可以藐视门规了么?”
青松子盯着两人,同时,身上有意无意的散发出一股气势,让两人有种压迫之感。
那是,来自圣境的压迫。
逆阳宗的六大长老,只有两人达到了圣境,一位是正驻守在天龙城中的朝阳峰峰主赵浪,另外一人,就是眼前的这个青松子了。
秦老鬼与钟老头实力相差无几,均是极境后期巅峰,只差一丝,但就是差了一步,如同难以逾越的巨大鸿沟,将他们隔绝在两边。
一边,是强者,一边,是弱者。
此刻,秦老鬼与钟老头暗暗联手之下,竟然渐渐开始抗不住,青松子散发出的威压。
当然,这只是暗中较劲而已,若是全力施为,两人就算不是青松子的对手,也断然不会如此不堪。
在一边的许沧云看出了两人此刻处境并不太妙--虽然这两个人也要审问他,只是,用的是比较温和的方式,还能让人接受,那个青松子,一来就口气咄咄逼人,一口一个门规,让他心中有些不爽,他想起了司徒靖临走前说的话:天阳峰主与神狱峰主,相交匪浅。
是卫天泽请来的人么?
无暇细想,他淡淡开口说道:“青松长老,你说我居心不良,图谋不诡又何以见得?”
青松子看了一眼许沧云,心中有些恼怒,在他的气势压迫之下,秦老鬼与钟老头的额头之上,已然开始出现了汗珠,他此时的散发出的气息只有小部分波及到了许沧云,但是看到许沧云还是表现得去淡风轻的样子,他有些吃惊:此子,果然不简单!
“先不说那些凶徒是不是你放的,就凭你在深夜无故闯入刑法堂这一点,你就已经触犯了门规。”
“如若我只是触犯门规,我也认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样的罪名,能让青松长老大张旗鼓,要把我带上天阳峰上去呢?”
“你深夜出现在那里,分明就是想兴风作浪,扰乱宗门的安定……”
“好吧,既然如此,但是,为何我当初能轻易通过天寒镜呢?”
青松子一时语塞。
天寒镜中,不存恶念。
若是许沧云当初怀着图谋不诡的目的进入逆阳宗,只怕早就死在天寒镜里面了。
若是只说许沧云擅闯禁地,单单犯了门规也罢,只是,说他图谋不诡,那他能通过天寒镜,岂不是说明天寒镜,形同虚设了么?
与其在质疑许沧云,不如说是在质疑天寒镜。
此时,他身上的气势,也开始缓缓的退散。
没有了那种压迫之感,秦老鬼与钟老头暗自松了品气,对望一眼,没想到这小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却如此牙尖嘴利。
青松子这时眼中闪过一丝阴冷,想到了说辞,说道:“也许,你通过天寒镜之时,还没有此异心,只是,你去了桐州城一趟,说不定是被某些邪魔外道给蛊惑了!”
“又或者,当初过天寒镜之时,你是用了什么手段,避过了天寒镜的探测!”
青松子说着说着,忽然感到好像很合理的样子。
只是,他知道后者这可能性其实微乎其微,只是强词夺理罢了,天寒镜内,是那么好蒙混过关的么?
但是他不知道,他随口胡说的一句话,竟然就是事实!
许沧云心中一凛,想起了还放在铸剑谷内的那柄噬血剑。
还真是歪打正着啊。
不过,也没有人会相信。
就连青松子,他自已也不会相信他刚刚的那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