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阳子,当年的事情,难道,你真的不觉得处理有些过了么?”
中年男子此时一改之前的颓废之色,直呼其名号,厉声质问道。
炎阳子眼中闪过一抹惆怅之色,道:“当年的这件公案,确实难以处理,以致,宗门失去了两位最优秀的精英弟子……但是,试问在当年那样的情形之下,又有谁能保证,能完全保持公平呢?”
“更何况,宗主已经为这件事,自责了许久,已经成为了他的心病。”
“炎阳子,你此次来,可不是问我这些的罢,我如今只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修为不能寸进,真元不能运转,刑法堂,我也久未接触。”
“无论如何,刑法堂此刻出了这等大事,我总要知会你一声。”
“你,恨他么?”炎阳子注视着中年男子,问道。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中年男子叹了口气,道:“无论如何,他始终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弟子。”
他眼中闪过一缕神采,随后又复变黯然:“我这辈子,最得意的弟子,看到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本来很高兴。”
“可惜他叛出宗门,作为他的授业之师,我当然要去将其带回正途,但是,没想到,他的修为居然已经远远胜过了我,用当初我教给他的招式,将我打成如今这个模样……”
“谁能想到有一天,我教给他的那些无所不尽其用的狠辣招数,会全数还在我的身上?他毁掉了我的人生,却得到了我的传承。”
“你说,我应不应该恨他呢……”
此时,第二山内。
一只野兔从草丛中钻出,眼珠滴溜溜的转动,似乎没看到有任何危险,便溜了出来,就在这时,一阵风起,那兔子吓了一跳,一瞬间撒腿就跑,窜进树林之中。
一道身影在后面追赶不舍,速度其快,很快,就追上了那只疾速奔跑的野兔,一爪探出,眼看快要抓中野兔。
有光芒自远处飞来,穿过了他的手掌。
他惨叫厉呼,此时眼前已经不见那野兔的踪影。但此时那里还顾得上什么野兔,性命远比充饥重要。
他转身疾走,欲穿出树林,只听得一声暴喝:“你逃不了!”
树后,转出数名逆阳弟子,手中长剑齐齐刺出,化作数道剑光,瞬间,便将他绞杀。
那些逆阳弟子看着斩成一堆血泥的尸体,眼中满是悲愤。
他们并不是没有想过,要生擒活捉,奈何这些凶徒,一个比一个凶狠,根本没有活捉的可能性。
同样的一幕,不时在被那座大阵笑罩的范围内上演。
在被这大阵笼罩的某处,青花使者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并没有出手,对于那些凶徒的死伤,他也毫不在意。
他,在等一个机会。
至于将他救出来的那个神秘女子,走出深渊后,彻底失去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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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阳大殿,许沧云正闭着眼,关闭着的大殿的门打开,两个他并不陌生的人走了进来。
灵朽峰主,秦老鬼,与崇阳峰主,亦是楚然的师尊,钟老头。
秦老鬼看了看许沧云,叹息道:“没想到啊,当初你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现在我们却以这种方式见面。”
许沧云已经被软禁了起来。而秦老鬼所说之事,却是当初与无面阴罗一战,间接帮秦老鬼他们找回了少许面子。
许沧云面上神色依旧保持着云淡风轻:“现在我是什么身份,嫌疑犯?”
“我们知道,那些人并不是你杀的。他们,全是死在那些逃出的凶徒手下。”
“但是,你们现在怀疑那些人是我放走的?”
“虽然没有证据,只是,当初在场,就你一人。”
“可是,为什么我把他们都放走了,我自已却留在原地,等着被抓?”
“这个……刑法堂是宗门禁地,平时基本不与外界接触,你既然出现在那里,总得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许沧云默然。
他又不想说话了。
他在等。
他相信,此时消息应该已经传到铸剑谷去了。
钟老头这时也开口说道:“楚然那丫头也来求过我,让我们不要为难你,但是,此事关系重大,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我们也不想做对于你来说,最坏的决定。”|
最坏的决定么……
“我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目的,只是,你在做任何事情之前,先好好想想。在第七山内,还有许多,关心着你的人。”
“但是,我什么事也没做。”许沧云平静的看着两人,说道。
“你是什么事也没有做,但是,你不应该在一个不适合的时间,出现在一个不适合的地点。”
这话并不是秦老鬼与钟老头二人说的,而是从大殿外传来,随着声音,一个身穿宽大衣袍的高瘦男子一脚踏入殿外。
天阳峰峰主,青松子。
两人面色同时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