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声响,掌固季虎领着县丞、县尉飞奔而出,三人神色非常惊慌。
鲁吉英赶忙上前一步,问道:“怎么了?”
县丞赶忙道:“大人,扬州长史吴文登现在二堂!”
鲁吉英一惊,脱口道:“他怎么来了?”
县丞道:“卑职也不知道,吴大人微服到衙,似乎是冲着您来的!”
鲁吉英紧张的道:“他都说什么了?”
县丞道:“刚刚季虎进门之前,他正在询问卑职,您是不是私自离开了山阳。”
一旁的宁氏禁不住‘啊’了一声。
鲁吉英道:“你是怎样回答的?”
县丞道:“卑职对他说,县令大人并未离开,早上我们还见过面,可能是有事出去了。”
鲁吉英道:“他是什么反应?”
县丞急道:“他冷笑了几声,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大人,谢天谢地,您回来的太是时候了。”
鲁吉英拍了拍县丞的肩膀,沉吟片刻,道:“你马上回去,拖住吴文登,就说已经找到了我,马上回来。”
县丞点了点头,飞奔进衙。
鲁吉英对县尉道:“你去给我找一坛子酒来。”
县尉愣了:“找、找酒?”
鲁吉英笑道:“你没听错,就是让你去找酒,快去!”
县尉点了点头,飞奔进衙。
宁氏紧张的道:“大哥,现在怎么办?”
鲁吉英道:“贤妹不要惊慌,愚兄自有办法。”
说着,对季虎轻声道:“你们将马车赶到后门,扶着夫人从后门进去。”
宁氏关切的问道:“你、你不要紧吧?”
鲁吉英笑道:“你就放心吧。”
吴文登坐在二堂的主榻上,脸色阴沉。
县丞率一名仆役端着茶点走进堂中:“长史大人,请用些茶点吧。”
吴文登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怎么,还没有找到鲁县令?”
县丞赶忙道:“已经派人去了,想来马上就到。”
吴文登阴森森的冷笑道:“马上就到?本官已经在这里做了一个时辰,你每次进来都用这番话搪塞我,是何用意呀?”
县丞吃了一惊,道:“卑职不敢搪塞长史大人,刚刚派出寻找鲁县令的衙役回报,说已经找到他了……”
吴文登逼问道:“人在何处?”
县丞答道:“马上就到。”
吴文登一声冷笑:“我看他是到不了了吧!”
猛地,他一声厉喝:“说,鲁吉英究竟在哪儿?”
县丞吓得浑身一哆嗦:“请大人宁耐片刻。”
鲁吉英已换好了官服,向二堂飞奔而来。
县尉手托酒坛在门前等候。
鲁吉英气喘吁吁的跑到县尉身前,拿过酒坛,连灌了几大口,道:“给我说说,最近县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
县尉忙道:“大人,前日夜间山阳下起了大暴雨……”
鲁吉英瞪了他一眼:“我为你发生了什么事情,说暴雨干什么?”
县尉解释道:“您别急呀,我还没说完呢!”
鲁吉英端起酒坛子又喝了两口,道:“说,快说。”
县尉道:“暴雨过后,乌山北坡山崩,压倒了十几间民房。”
鲁吉英边喝酒边问:“伤人了吗?”
县尉道:“没有。”
鲁吉英道:“别竟说这些没用的,拣要紧的说。”
县尉想了想,道:“哦,对了,日前刺史府移文,说江南黜置使狄仁杰大人即将到达,要各衙官吏用心应对,不可滥言多事。”
鲁吉英放下酒坛:“哦,狄仁杰大人?”
县尉道:“正是。”
‘砰’的一声,吴文登一掌重拍在茶几上,猛地站起身,对下站的县丞厉声喝道:“我把你个大胆的小吏,竟公然编造谎言瞒哄上官,真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县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头道:“卑职不敢,卑职不敢!”
吴文登重重的哼了一声,道:“鲁吉英擅离汛地,不知所踪,你以为本官真的不知!说,他到底去了哪里?今日,你实话实说还则罢了,否则,本官当堂顶你个欺瞒上官之罪!”
‘砰’的一声,堂门打开,鲁吉英一头窜了进来。
吴文登登时一愣。
鲁吉英踉跄两步,‘扑通’跪倒,连连磕头,满嘴喷着酒气,大着舌头喊道:“卑职鲁吉英,不知上官驾到,有失迎迓,望乞恕罪!”
吴文登望着下跪的鲁吉英,只感到一股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
吴文登赶忙掩住口鼻,重重的哼了一声,道:“起来回话。”
鲁吉英赶忙站起身来:“谢吴大、大、大人!”
说着,他打了个酒嗝,喷出一口恶浊的酒气。
吴文登皱了皱眉头,问道:“鲁县令,公值之时,你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