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黑衣圣使吃了一惊,抬头望去,角落的阴影中出现了一条人影,沙哑的女声响了起来:“你们还要做一件事。”
几名黑衣圣使急忙躬身道:“天王,您回来了。”
那声音轻轻的‘嗯’了一声,道:“发现黑暗之山秘密的小丫鬟梅香已经死了。但是她身上的一件东西却落入了几个陌生人手中。”
黑衣圣使问:“什么东西?”
那声音顿了顿,道:“这件东西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几个陌生人必须要死!”
一旁的王蔷轻声道:“那些人现在何处?”
“就在古堡之中。”
王蔷大吃一惊:“什么,在这里?”
“正是。”
“是那几个借宿的客人……”
“不错。他们破了王家堡神庙中的机关,救了梅香……该死!该死!……”
声音渐渐远去。
王蔷脸上露出一丝狞笑。
蓝黑色的天空中布满阴霾,天际滚过隆隆的雷声。
一道电光在古堡顶端闪过,震耳欲聋的霹雳接踵而至,大雨毫无征兆的泼洒下来,惊雷闪电中,荒凉孤立的古堡显得更加阴森诡异。
窗外大雨倾盆,狄仁杰在屋内缓缓踱着步,静静地思索着。
房中的方几上摆放着小丫鬟梅香临死前留下的腰带。
忽然,狄仁杰停住了脚步,目光射向房间的墙面。
墙面虽然没有斑驳,但却有些陈旧,墙面上隐隐约约的刻着一些怪异的符号,年深日久,符号的形状已基本辨认不清了。
李元芳端着茶水悄悄走进来,将茶杯放在桌上,轻轻叫了一声:“大人。”
狄仁杰转过身来招呼李元芳:“元芳啊,两日来我们沿途所遇之事,真可谓蹊跷之极呀。从夜宿王家堡,救下那个神秘的小姑娘开始,怪事便接踵而来,黑衣神庙中那场突如其来的袭击,悬浮在半空中的人头像,那些自始至终也没有出现的神秘追杀者,还有就是小姑娘临终前说出的几句似乎毫无关联的句子……”
“一桩桩一件件都令人感到诡异莫测,而今日,我们又来到了这座隐匿于荒山之中的奇怪的城堡……”
李元芳一愣:“奇怪的城堡?”
狄仁杰点了点头:“是呀。常言讲的好,城以道而兴。那就是说,一座城池的兴亡,其道路交通起着决定性的作用。而今日我们来到的这座城堡却在已经废弃了几十年的官道之上,这不奇怪吗?”
李元芳走到狄仁杰身旁道:“据王蔷讲,这是其高祖在南北乱世之时为避战祸修建的,当时这里正是通往甘凉的官道所在。”
狄仁杰道:“那么,而今距南北之乱已百年有余,天下宁定,民生安乐,他们为什么还要住在这荒僻之地呢?”
李元芳想了想:“也许是恋土难移,他们不愿离开祖居之地吧。”
狄仁杰看着李元芳摇摇头:“不然。南北乱世以来,固守祖居的士族不乏先例,徽州以北深山中的杜堡是南朝大士族杜氏因避战乱迁居于彼,子孙开山造田,豢养租户。近百年来,杜堡四周良田百顷,租户逾千,太宗皇帝感杜氏兴业之诚,下旨褒奖,并赐其屯垦之田为永业田,杜氏由此安生立命,固守祖业。然,以王蔷如此庞大的家世来说,旷居荒山,却一不经山,二不屯垦,古堡周围竟没有一块农田,试问,他们靠什么来生活呢?”
李元芳道:“也许,他们日常所需的物资是由凉州运来。”
狄仁杰道:“既然不想在此兴家立业,那么,他们举家迁转凉州便了,又有什么必要苦守深山古堡呢?”
“有道理。”
狄仁杰接着说道:“此其怪一也。还有,这荒山之中,盗贼响马出没,要在此长期安居,设家甲守堡是必不可少的。但我们看到的堡内只有王蔷夫妇和几名佣仆,试问,一旦有强人袭击,他们靠什么抵御呢?”
李元芳道:“不错,这一点我也想到了。依王蔷所说,自其高祖始世居于此,最少要有近百年了,若无守御之法,如此羸弱之处,恐怕早已被强人袭占了。”
狄仁杰点头:“是呀,所以我才说这座古堡甚是怪异。”
李元芳看着狄仁杰试探的问道:“大人,您的意思是……”
狄仁杰看看李元芳,又把目光转向墙面:“我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连贯起来想了一遍,觉得似乎冥冥之中有一条纽带,将我们这几日所遇到的事情暗暗地连接起来。”
李元芳一惊:“哦,这是什么意思?”
狄仁杰转过身子定定的盯着李元芳的眼睛:“你还记得今晚在酒席之上,王蔷听到我们曾到过王家堡时的表情吗?当时,他虽然极力遮掩,但那种吃惊的感觉,却仍然令我感受非常强烈。”
李元芳也点了点头:“正是,他当时显得非常吃惊。”
狄仁杰接着道:“还有,今日王蔷那身南朝士族的穿戴,令我一下子想起王家堡黑衣天王庙中黑衣天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