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员外幸灾乐祸地微笑道:“再见了,李将军!”
李元芳冷笑一声道:“还是让我先送你上路吧!”话音未落,李元芳右手猛地一振,掌中钢刀发出“喀嚓”一声裂响,刀头折断,落了下来,他的脚闪电般踢在刀头之上,刀头直奔刘员外飞来。刘员外一声惊叫,急忙闪避,已经来不及,刀头“扑”的一声插进了刘员外的左肩,他一声惨叫跌倒在地。
弓箭手大吃一惊,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李元芳右手一振,刀柄飞了出去,将火把击灭。刹那间,洞中一片漆黑,刘员外声嘶力竭地喊道:“放箭!”黑暗中,弓弦声,大箭破空声响成一片。轰隆一声巨响,伴随着一声清越的龙吟,一切声响都中止了。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嚓”,洞中再一次亮了起来。李元芳拿着手中火折,他的身体已站在了监房外,木栅拦被撞得粉碎,离他不远处倒卧着十几名弓箭手的尸体。李元芳拾起地上的火把,点燃,四下照着。刘员外不见了。他走到刘员外倒地之处仔细地寻找着,一行血迹向洞穴深处延伸,李元芳抬起头来。
刘家庄花房,曾泰吃惊地道:“您是说,所有这一切都是刘员外干的。”
狄仁杰道:“不错。袭击李元芳的人就是他或是他的手下。”
曾泰问:“可,他为什么这么做?好像没有道理吧。”
狄仁杰笑了笑:“还记得我们最后一次谈话吧——”
正房。狄仁杰望着刘员外,一字一顿地道:“莹玉到底要在你们父子身上得到什么?”
刘员外沉思着。狄仁杰、李元芳和曾泰静静地望着他。
突然刘员外的眼睛亮了起来。狄仁杰双眉一扬:“你想到了什么?”
刘员外一惊,立时察觉到自己失态,赶忙道:“啊,啊。没,没什么,草民真是想不出,莹玉为什么要这么做。”
狄仁杰双目如电,望着刘员外:“是吗,真的想不起来?”
刘员外神色慌张,言语支支吾吾,躲躲闪闪。
狄仁杰道:“刘查礼无意之中在我面前露出了马脚,他知道我绝不会善罢干休。于是便想以假死逃避我的追查,又可以嫁祸给莹玉,可以说是一举两得。他们之所以要斩去头颅,就是为了让我们无法辨认死者的身份。”
曾泰颇有些不以为然,道:“大人,虽然您的分析很有道理,但卑职还是不相信,刘查礼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狄仁杰道:“你早晚会明白的。”
曾泰道:“那依您所说,既然刘查礼想以假死逃避追查,又为什么要袭击李将军?”
狄仁杰道:“这还不明白吗?他没想到我把元芳留在了这里。元芳定是看到了什么,这才迫使刘查礼不得不对他痛下杀手!”
狄仁杰长叹一声:“看来,元芳凶多吉少啊。”
曾泰道:“恕卑职多言,这是不是有些太匪夷所思了。”
狄仁杰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真相大白之后,你就会觉得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曾泰苦笑了一下:“也许是卑职愚钝。”
狄仁杰道:“刘家庄定然潜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湖州县城。十几匹骏马在街上飞奔着,领头之人正是狄春。他嘴里高声喊喝:“闪!”“闪!”行人四散闪避。马队飞驰而过,顷刻到了狄仁杰馆驿,狄春勒住马缰,身后的马队纷纷停住。狄春翻身下马,问门前的卫士道:“老爷在吗?”卫士笑道:“是小狄春啊,大人到郊外的刘家庄去了。”
狄春一愣,回身快步走到一匹马前。马上人身穿黑色套头斗篷,看不清面容。狄春轻声说了句什么。马上人点点头。狄春飞身上马,一声吆喝。马队绝尘而去。
狄仁杰正在刘家庄正堂上,吩咐刘大立刻将刘家庄中所有的家人、仆佣全部带到东厢跨院。刘大大声答应着,转身跑出正堂,冷不防肩膀撞在门框上,他疼得“哎哟”一声,扶着肩膀跑出门去。
狄仁杰对曾泰道:“曾泰,命令衙役捕快和钦差卫队严加搜查,每一寸土、每一间房都要挖地敲砖,详加验看,尤其是后园的那座小楼!不论发现什么,立刻回报!”
曾泰应道:“是!”说着,快步走了出去。
狄仁杰长舒了一口气。忽然,他的目光被地上的一点东西吸引了,他赶忙站起身来,快步走过去。地上洒着一滴鲜血。狄仁杰愣住了,缓缓蹲下身,用手指蘸了蘸,血色鲜红粘稠,狄仁杰站起来,静静地思索着。
洞穴里,李元芳发现地上有一串血迹,他举起火把,循迹四下寻找着。血迹道一堵石壁为止,再也没有向周围延伸的痕迹。
李元芳伸手敲了敲石壁,石壁是死的。他茫然地四下看着,周围都是黑黝黝的岩石,没有丝毫可疑之处。李元芳高举火把,忽然发现,岩壁上方约四五尺的地方,隐隐泛起一点暗红色,李元芳赶忙将火把凑了过去,竟然是一个血手印!他马上反应过来,刘查礼是从这里逃走的。
李元芳用手在那地方向上使劲一推,“哗啦”一声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