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这是在质问朕了?”皇帝何须人也,什么时候有人敢跟他这么说话,闻言随即大怒。
“儿臣不敢。”扶苏平静的回答道。
“都敢之身闯宫了,这天下还有你不敢的事?你当朕这甘泉宫是什么地方?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还有朕这个皇帝?”
“儿臣有罪。”在皇帝一番的质问下,扶苏急忙请罪,此番前来是跟皇帝求情的,不能将关系闹得太僵。
“哼…”皇帝冷哼一声,看到扶苏如此知趣,气也是消了大半。“有罪就要罚,回去之后将秦律抄写三遍,再扣半年俸禄,你可有意见。”
“陛下赏罚分明,儿臣怎敢有意见。”
“既是如此,退下吧。”从扶苏一进门皇帝就占据主动,目的就是为了让扶苏知难而退,不给他求情的机会,随即下达逐客令。
“请陛下看在儒家学者悉心教导儿臣的份上,将他们放了吧。”扶苏不退,也不起身,终于说出来意向皇帝求情。
“你可知他们干了什么?”
“儿臣知道,无非是说了几句实话。”
“几句实话,好一个几句实话,朕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实话。”皇帝越说越气,指着一堆书简道:“拿给他看。”
几名宦官急忙将书简抬到扶苏面前,扶苏随即拿起一部,虽只看了寥寥数语,心已是坠落谷底。急忙换上一本,越看脸色越是难看。
“国家无患,却征调民夫百万之巨筑长城,修寝宫,造陵墓,以天下之资享一人之乐,绝非明君所为。”
“天下既然一统,却又为何加重税负,天下之民本就苦矣,楚地之民为何要承担关中税负的三倍,难道楚地之民就不是大秦之民?身为君父岂能厚此薄彼,若失公允天下难服。”
“圣人曾言,行仁者,行德政,方可天下归心,今日陛下所为乃有违圣人之言,况且以天降异石警示陛下,若还是一意孤行,亡国不愿矣。”
“残暴成性,好大喜功,与夏桀商纣无异…”
扶苏看完之后如坠深渊,定了定神吞吐道:“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扶苏怎么也想不到这些儒生竟然如此大胆,不仅将皇帝的政策批判的一无是处,居然还将他比作夏桀商纣这样的亡国之君,但凡脾气再好的皇帝也不能忍受,随即决定尽全力保住他们性命吧。
“李丞相,你来说说这群儒生身犯何罪?应该如何处置?”
“以私学,诽谤朝廷,辱骂君王,其罪当诛。”李斯严肃的回答道,严重虽有一丝不忍,但直觉告诉他这个时候只能这么做,要不然死人的名单上就要多出一个姓李的名字。
“好,就这么办。”皇帝斩钉截铁的说道。
“陛下,不可。杀戮太重有违天和,况且儒生所奏虽然言之过甚,但却有属实之处…”
“什么?”皇帝闻言顿时大怒,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也这么认为,朕所做的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
“有属实之处,你的意思是朕也要做亡国之君了…咳咳咳…”皇帝怒气攻心,已是说不出话来,一个劲的咳嗽。
“儿臣…”
扶苏意识到自己失言,刚想出口解释,但皇帝皇帝盛怒之下怎么会给他机会。
“逆子,滚出去,滚…给朕滚…”皇帝咆哮道,喊着之后一个字的时候几乎用尽了全身气力,言毕只觉得头晕目眩,栽倒在龙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