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喵—喵喵喵喵喵!”
“呜—呜呜呜”
“沙沙—扑通!”
“吱——”
“哧溜!”
“啊——喵喵喵喵……”
各种不着调的声音,瞬间混杂成一曲惊悚、惶恐、荒诞、又很是令人意外的乱弹!
原来,就在方延手捧着丹瓶发愣的同时,他又感觉到了那种怪怪的感觉,并且越来越强烈!
未及抬头,仍有些麻痒的眼睛里便映出数根吃棕色的卷曲胡须?!
咦?这好像在哪里见……刚想到此,方延脑海内便出现了数只硕大的独目鼠怪。
就在他抬头的瞬间!一只血红色,馒头般大小的眸子正与之对视,内里噙满寒光,杀机伏藏!
方延胆子再大,也不会将鼠怪的眼睛当成馒头的,他现在早已没了饥饿感。
现在他整个人体内装的不是血流,也不是筋骨,而是满满的恐惧。
但就在这么紧要的关头,方延脑海内除了恐惧之外,还夹杂了一丝的似曾相识?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方延小时候的事。
小时候,方延身子矮小,体弱多病。
在他跟老家的孩子玩耍时,经常被人戏耍欺骗。
还曾多次,因此挨私塾先生的戒尺,受家人的责骂。
而在那些孩子当中,唯一对他以诚相待的就是一个叫苗苗的女孩子。
苗苗虽生得清秀,娇面可人,但却常因其稍微的跛脚受人嘲弄。
年龄长方延二岁的她,每次面对讥讽,却是一脸淡然,不怒不卑。
每当方延因蒙冤受罚而伤心痛哭时,尽管苗苗下肢残缺,走路不方便,但还是会很快地跑到他面前,帮他擦拭泪水,带他去野外玩耍。
捉飞虫时,方延就背起她,做她的双脚,迎风奋力狂奔,听到苗苗银铃般的笑声,方延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玩过家家时,方延当爹又当儿子,苗苗当妈还是当妈,可不管方延当什么,苗苗总是把他当成弟弟一样照顾着他,爱护着他。
可在他们玩捉迷藏的时候,方延至今不敢回想那一幕,那是他每晚恶梦的源头。
熔岩滚流如猛兽,烈焰呼嚎似狂风。
满眼的血红色,却带着阵阵寒意,令人惊骇。
而苗苗就消失在那场突如其来的山火中。
随着他们家搬进华州城内数年,方延虽说开始渐渐淡忘了那可怕情景,但始终无法忘记苗苗那张清秀淡然的脸颊。
此后的几年中,每当他再次面对其他人的嘲笑时,他总是会想起苗苗。
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就在他想起苗苗的那一刻,心头一颤:苗苗?喵喵!对啊,兔子怕金雕,耗子只怕猫!
由于方延过度的紧张,这也恰恰使其嗓音变的尖细高亢,所以便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鼠怪天生胆小,又忽得听到地狱鬼猫般的叫声!
顿时吓破了鼠胆,后退数步,跌进身后面的土坑内。
嗜土兽的胆子比鼠怪更小,可身法却比那鼠怪快的多,一声长吱即没入豪土之内。
方延见那鼠怪由于惊吓,跌到了土坑内,又连叫了数声。
他每叫一声喵,就见那搭在坑沿的刺尾震颤一下。
方延一直叫到声嘶力竭,见那条刺尾再也没动一下之后,便是一阵呆愣。
“那火就是你!就是你!是你抢走了苗苗!苗苗,苗苗,呜呜……我要给你报仇!!”
“嘣嘣—嘣嘣—”方延像疯了一样,飞奔至坑内,对着早已经吓死过去的鼠怪,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可等他稍微清醒些,又慌忙跳到坑外,手脚并用一个劲儿地向坑内埋土,企图活埋了那只鼠怪。
方延半跪在坑沿,忙活了好大一会儿,小手都被细砂似的豪土磨得通红,额头也浸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时,他抬头看了看坑内的鼠怪,还露着大半个屁股。
就在他刚想停下来,喘口气的时候,那条刺尾又弹动数下,紧接着整个鼠怪的身躯猛得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