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鼠须都快被他拔下来了,但那只鼠怪还是静静躺在那里,没有半点反应。
方延这才长嘘了一声,放下心来。
“土包子!快想办法把我弄出来,这是只死的,看你那副胆小的样子……”
“轰隆隆——哗啦!”
还未等方延将话说完,便见其身下地面发出阵阵颤抖,八方边角传来簌簌的尘砂掉落声。
鼠怪的整个身躯,由于分量太重并没被顶起很高,而是被地下隆起的豪土掀翻向一边。
方延的身子,则不由自主地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顶起数丈高,几乎碰到了大厅顶部!
随着那股力量莫名的消失,方延整个人也没了支撑,又急速下坠,狠狠砸向身下丈余宽的坑内。
扑通一下,方延就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钻心的疼痛致使他闷哼了一声。
这下再看方延,浑身土黄,五官内也尽是豪土粉末,那股熟悉的土腥味道再次告诉方延,这是嗜土兽搞的鬼!
“咳咳咳!土包子你够狠,你这是故意的!!”方延灰头土脸,揉着眼睛从坑内站起来。
走了几步以后,觉得脚下有东西,方延明白就是这东西硌在了自己的胸口,便勉强睁开疼痒难忍的双眼一瞧,原来是审鬼皮袋。
方延俯身拎起那皮袋,走到坑沿。还好,坑不算太深,将将及腰。
但方延身子打一机灵,又迅速退回来。
原来那只鼠怪正在那里等着他。
尽管方延确认那是只死的,但还是心有余悸,能不靠近,最好远离。
方延绕开鼠怪,从坑里出来,便见眼前:
淡黄色尘雾漫塑出一个扁平臃肿的身影,在吱吱地欢叫了几声之后便倏地消失。
嗜土兽内敛真气恢复了原型,而方延此时,也从坑内跳出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正当他要走到嗜土兽跟前发牢骚时,突然之前那股乖乖的感觉再次袭向心头!
方延猛得回头,眼睛紧紧盯着对面坑沿上的那只鼠怪看了好大一会儿!
——还是纹丝未动!
咦?这这这…方延自言自语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确定鼠怪是死的。
方延一边挠头一边走到土床边,看了看躺在土床上的二位。
情况似乎更糟了!
西门里裸露的体肤已经开始变得焦黄透亮,血色半点全无,并且四肢的骨骼开始弯曲变形,活像一根刚出锅的大油条。
而赤眉道人则是另一番样子:
腹部高高隆起!浑身的皮肉都被撑得锃光带亮,原本麻杆儿似的细长脖子,变得又粗又短。四肢也萎缩成不及原来的一半,整个身子都被腹部的隆起占据,且成椭圆状。
冷眼看去就像一颗刚剥了皮的茶叶蛋。
看到此,方延咽了一下口水,肚子咕噜噜乱叫了一通,便猛得晃了晃小脑袋,胎毛辫啪啪两下抽打在脑门,顿时没了食欲。
可能有人觉得,这也太夸张了吧?
要说这也不奇怪,尽管说方延已经是筑基颠境,可越是这时候,吃得越多才对,况且方延身上也没有什么灵丹辅身,只能靠普通的食物果腹了。
可自打他来到大青山西门山庄,就吃过西门里送给他的几个馒头,这几天又四处奔忙,这要搁到普通人身上,早成饿死鬼了。
所以说,现在的方延只要一闲下来,不管看什么,都像吃的。
再看他现在,已经转回身蹲靠在土床边,从那审鬼皮袋里倒出了不少大拇指大小的丹瓷瓶。
很显然潭水并没进入袋子,丹瓶得以好好保存。
翻看了一遍丹瓶之后,方延发现每个瓶子虽颜色不一,但都闪闪发光。
看来都是非常珍贵的丹丸灵材,方延暗自点头。
他又挨个端详了每个药瓶,在瓶体上都贴有一张标签,上面写着极为工整的优雅文字。
方延明白,上面写得应该是丹丸或者灵材的名字,可令他失望的是,翻看过所有丹瓶标识后,居然没有寒沙蛇胆跟剑兰花汁液。
因为所有瓶体便签上都是两个字的名称,并没有方延所要找的灵材。
这下可糟糕了,没有呀!难道这老道长是年纪大了,头脑变得不灵光了?
不不不不,这绝对不可能!他修为已是化丹境,这样的人头脑会有问题吗?
想到此,方延狠扯了几下胎毛辫,几乎忘记了疼痛!你就会胡思乱想,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连这种的问题都能想出来,可是这里明明就没有嘛……
渐渐的,方延面部的神色开始变得有些慌乱跟疑惑,与之前那副趾高气昂,兴高采烈的样子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身在一旁的嗜土兽,见方延空守着一堆五光十色的丹瓶发呆,刚要起身帮忙探看,便觉得方延整个身子在不停地颤抖?!
方延手中的丹瓶悉数散落在地,随后见他又发出一连串奇怪的尖叫,一长五短!
“稀里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