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广静点点头:“幸好她没跟你说话……”
“为什么?”我问道。
“为什么?你觉得一个死人跟你说话会有什么好事吗,看来她也不想害人呐。”
王广静的话让我疑惑不已,但想想我们在丧棚对话时,他的淡定与作为,也更加让我确定他知道些什么,于是追问道:“老老爷,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好奇害死猫,你还是别问了。”王广静蹲在路边抽着烟,似乎真没有告诉我的意思。
王广静的话一点都不错,的确有很多人因为强大的好奇心,或成功,或成灰,而我就是其中的一个,不过我不为成功,更不想成灰,我仅仅是好奇而已。
演出已经开始了,袁秀梅充当了主持人的角色,对逝者朗诵完沉痛的悼词以后,便是老表的唢呐独奏,满堂喝彩自是少不了的。
然后就是张茜的歌曲和舞蹈,情歌热舞,再加上火爆的身材,不知引的舞台下面多少男人难以自拔,也更加让我着迷。
戏曲,小品,一个个上演,可我没有了观看的心思,相比来说,这诡异的事情更让我着迷。
“你们聊什么呢?”
老表吼了一嗓子向我们走来,王广静突然小声对我道:“想知道的话晚上下活来找我,但是不准把今天你遇到的一切告诉任何人。”
我点头同意,王广静给老表打了个招呼就走了,我把自己见到张茜后的想法告诉了老表,并倾诉了是如何的一见钟情。
老表拍着胸脯说这事包在他身上,不过事后他又搂着我的肩膀告诫道:“老表,想挂点,唢呐班绝对是圣地,但是玩玩可以,不能动真格的。”
“挂点?什么意思?”我问道。
“哎呀,就是泡妞了!”
“挂点就是泡妞?”
听完老表的一番解释,我才恍然大悟,自古干这行的因为天南地北哪里都去,所以也叫走江湖,行内人也称自己为江湖人。
既然是江湖人,那就有许多忌讳,也当有所为有所不为,不该听的不听,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做的不做,同行之间若真想讨论些什么事,又怕被人听见,那就要秘密讨论,为防隔墙有耳,先辈们创造了行内话……
比如,尿尿不能说尿尿,叫撇条,拉屎叫甩瓤子,车子叫轮子,开轮子出门遇到雾天也不能说起雾,叫挂障子,谁说话声音大了就是弦太高,提醒他声音小点就说弦低点,还有评价一个人或一个事,好了怎么说,坏了怎么说,总之规矩很多,一时半会都学不完。
老表叽里呱啦讲了一大堆,对我来说最好记得就是‘挂点’两个字。
至于不让我动真情,我则是深表同情的,因为老表曾为情所伤,整个人恍惚了好一阵,后来干这行的女孩他也只是玩玩而已。
不过遇到张茜,我就有一种感觉,她是我今生的追求。
老表果然没食言,当天晚上演出完毕,便再次将我和张茜做了引荐,并表达了我对她的意思。
张茜害羞了,没拒绝,这表示我有机会,当晚我送她回家,聊的也相当投机,并约好有时间一起去玩。
这段小插曲一过,我马上掏出手机给王广静打了电话。
到了约定的地点,王广静带我来到了一处红砖房屋门口,透过两扇大木门的缝隙看去,里面还亮着暗黄的灯光。
农村的夜很黑,伸手不见五指说的就是现在,王广静顺着墙根蹲了下来,点燃一支烟抽着,也不说话。
“老老爷,到底有什么秘密非得把我带到这里来说啊?”我蹲在王广静身边,心里非常不爽,墙根长满了野草,蚊虫满天飞,咬的我十根手指头都挠不过来。
王广静小声道:“不是为了给你说什么,而是让你长见识。”
长什么见识需要这么神秘?我也不问了,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们在这里等了大概两个小时,我看看手机,都十二点了,这时候我真的是忍无可忍,正欲离去,忽然一阵微风吹过,凉丝丝的,让人倍感清爽。
“来了……”
王广静突然起身,我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见他‘呼啦’一下蹿上了墙头。
“靠!”
我目瞪口呆,感觉像看电影一样,高山卧猛虎,深海藏真龙,我不能不感叹一声高手在民间。
王广静那一米五的身高竟然跃上了将近三米高的墙头,而且还是眨眼间,而我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无论是智商,情商,各方面都完美发育的大好青年没理由输给他啊。
于是我也往上一蹿,双手扒住墙头,两腿蹬在墙上扑棱了半天也没上去,汗水连内裤都浸透了,要是这一幕被张茜看到,不知会作何感想。
我想叫王广静帮忙,可是墙头上已经没了人影,再从门缝里看看,灯还没熄灭,为了不打扰这家的主人,我只好用手机照着,搬来几块砖轻轻垫在脚下,这才勉强爬了上去。
可是低头看了看,我又不敢下去了,黑灯瞎火的谁知道人家院子里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