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翔依照记忆,向着自己那间老旧屋子走去。
走到临江花园小区的时候,他看到了孙章,孙章开的是一辆新款SUV,看上去这两年时间,他混的不错,确实,无论两年前在机场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孙依依坐上去往英国的飞机的时候,他孙章总算是抱上了韩家这条大粗腿。
两年前发生在机场的事情,韩董事长虽然之后有过一段时间的紧张,但是却什么也没发生,便没有再放在心上。
一个小毛孩子,还能翻出多大的风浪?
叶翔目送孙章的车子远去,孙章只是下意识的看了眼站在街边的那个少年,心中感觉有些熟悉,但是却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两年时间,叶翔的面容气质身形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种改变使得他变得有些陌生,看着孙章远去,叶翔舔了舔嘴唇。
两年前的场景历历在目,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是他叶翔从来都是将自己标榜成为恶人,恶棍,是注定要下地狱的坏蛋。
看着街对面,临江花园小区,那个所谓的成功人士聚集地的地方,叶翔眼神平淡,以往觉得高不可攀的地方,如今只要他愿意,全都买下来都没问题。
孙章是孙依依的父亲,叶翔没想真的把他怎么样,他顶多就算是一个势利眼,但是当今社会,不势力的又有几个?
叶翔感觉有些悲哀,弱者是不值得同情的,强者能够拥有很多东西,而弱者甚至连自己的尊严都可能无法保留。
孙章他可以不动,但是那个韩董事长。
想到那个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家伙,叶翔的眼神就逐渐变得冰凉,冷酷,额头间的发丝被风吹起,放浪形骸的浪荡子气质与典型的天蝎座阴谋家属性完美的融合,路过的小女生都不自觉的将目光投注在叶翔的身上。
叶翔右手把玩着硬币,这是他在杀手天堂里养成的习惯,不仅仅是为了锻炼,让自己的手指更加的灵活能够更好的让刀锋出现在自己所希望的位置上,更多的是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那枚硬币有些老旧,长久的摩擦让它变得非常光滑,叶翔把手踹在口袋里,终于走到了这里。
叶翔抬起头,静静的看着前方,一大片的破旧房子,像是一个巨大的玩笑横亘在市区中,临江市近几年发展不可谓不迅猛,但是却从没有人考虑过改造这里,这里生存着最底层的劳动者,他们没有特殊的技能,没有背景,没有知识,更重要的是,没有钱,他们有的,只是一颗活下去的心。
生活,对于有钱人而言是享受,对于贫困者而言是折磨。这是世间的大炼狱,所有人都在同一个大圈子里,有钱人在距离油锅很远的地方,没钱人的屁股底下可能就是滚烫的油水。
你想要卑微的活下去,还是想要勇敢的竖起战矛?让战鼓的声音乘风而去,让战马的嘶吼划破长空,用敌人的鲜血慰藉死亡的坟土。
卑微者因高尚而胆怯,荣耀者因卑劣而辉煌。
男儿当杀人!
杀一人为罪,杀万人为雄,杀百万人为雄中雄!
这是叶翔现在的想法,他的刀锋已经收割了不知多少罪恶的灵魂,他手染鲜血,却只是为了祭奠。
他要变强,变得很强,变得非常强。
他要站在很高的位置,冷冷的看着这个让人厌恶的世界。
叶翔收起了硬币,走在这里,往事一幕一幕像是幻灯片般在他的脑中浮现。
不远处的一棵断树下,叶翔记得,那里曾有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儿,喜欢讲些王侯将相的故事,所有的小孩子都喜欢凑在他的跟前,明明知道他在吹牛逼,但是孩子们就是喜欢他口中充满豪气的故事。
他说刘邦称王项羽自刎是幸事。
他说周幽王烽火戏诸侯是豪事。
他骂吴三桂大开关门放清兵入关是傻事。
他笑成王败寇全都是过眼云烟,人活百年不为天,不为地,为的是在上的父母,在中的妻子,在下的儿女。
三千顿悟都成空,九千华发不知秋。
天地之间正气长鸣不敌恶气八两。
他说,地藏王菩萨与世人缘分最深。
他癫狂的笑起来的时候,嘴角边会常常挂着口水,发黄的门牙看上去是那么的恶心人,但是浑浊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衣衫褴褛,最后没能熬过下一个冬天,全身单薄,躺在雪地里,没有人给他购置棺木,他死了都没能安安生生的去报道,最后还是附近的居民悄悄的把他运到了很远的山上,挖了个坑,草草埋了。
他的一生是一个谜,死了都没能留下个让人记得的名字,没能留下个为他送终的人,难道不是悲哀?
坐在老巷子里榕树下哼着京剧的老人,街头拿着粉笔画着蒙娜丽莎的老人,流浪在大城市里乞讨着,卑微着的老人,没有谁能确定他们或者他们的青春是怎样度过,曾今是否煊赫,是否有着彪炳千秋的功绩。
只是如今或者从之前到现在得一段时间里,不能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