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鸢盯着他看了好半晌,眼神复杂极力掩盖心底最深的情愫,她将目光转向镶嵌了金色的天边“我……不想原谅你”。
说着违心的话,不敢与他对视。
楚湘逸心一沉,仿佛她的话已经为这段孽情宣判了死刑“鸢儿,你说什么呢!你来了,不是吗?”
你来了,就代表你愿意原谅我。
“我来不代表就原谅你,逸王殿下,那是对我的侮辱,对我的不尊重,你把我当成什么?是你泄欲的工具吗?你当日的话至今我记得字句完整,你错了之后逼我原谅你,这就是你说的爱我的方式吗?一次这样,日后定当次次如此,与其年月受煎熬,不如就此停止,楚湘逸,我们完了”。
她重新与他对视,说着这些话红了眼眶,强忍着盈盈闪光的泪。
季鸢朝他一步一步走去,含泪而笑,走到他身前,目光落在他手中紧护两日的七色花灯,挥手余香,落掌瞬间。
“啪嗒”脆响之余花灯被扫落在地,竹片碎裂,底盘破碎,薄纸散片,弄得残破不堪,独一无二的一盏七色花灯就在她落手时,成了垃圾。
花灯破碎成残的声音,他好像听见了心中一根弦断裂了,真的就这么完了吗?他们今后一定要形同陌路了吗?
季鸢清楚的看见他眼里的痛苦和绝望,心上也似乎被那断裂的残片划开一条口子,溢出成股血液,流浪心扉间带着痛。
她摇摇转身,背对他时,两行晶莹夺眶而出,泪流成河。
情至深处,伤痕成疤,不是不爱,是不敢了。步步向前,越走越远,原来她会是这般不舍。
凋零的枯叶飞纷漫天飘落,隔绝她的绝世身影,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一如那个梦里的场景,她抛夫弃子去做了享受天下至尊荣华的太子妃。
楚湘逸猛地回神,不,还有可能,她不能走,这次他一定要将她牢牢拴住。
“不要,鸢儿,不要走”他两步并作一步闪身到她面前,不顾她的反抗,狠狠将她纳入怀中,紧紧包裹,密不透风。
“鸢儿,你不能走,我真的知道错了,那日,我也不知道为何会那般无常,那不是我想要,不是我本意要这么做,我想娶你为妃,做我唯一的妻子”。
季鸢瞳孔睁大,渐渐安分了下来,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的心跳那么快,这个怀抱还是那么温柔。
她忽然想起那日见到他的场景,双眼布满血丝,薄唇红得滴血,身子摇摇欲坠靠在门框上痛苦的望着她,离开时的脚步虚无,那是中毒的征兆。
对啊!那日他中毒了。
季鸢脱离他的怀抱,双手抚上他的两颊,他面色如常,看来那毒应该是时日过去自行消散,什么人,要这么挑拨他们?
“楚湘,告诉我,那天你看到了什么?”
楚湘逸看她紧张的样子,努力的回想那日的所发生的事,能回忆起的为什么只是一些残破碎片,无法连成完整的场景,怎会如此?这段记忆怎么会凭空消失?
“我,我不记得,我只记得推开房门一刹那,不知怎么之后就发生了禁地里的那一夜,鸢儿,你原谅我了吗?”
他激动的抓住她的双肩,看得很认真很认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
季鸢愣愣的点头,细声道:“我原谅你了”。
楚湘逸欣喜若狂,揽着她的腰,再一次狠狠的抱进怀里,紧盯她娇艳欲滴的樱唇,忍不住诱惑,一个低头覆盖上去,融进唇齿之间,带着至深情感狠狠一个吻。
“鸢儿,谢谢你”。
树叶“簌簌”响动着落下,自三方飞来数多持刀男子,个个身手矫健,轻功了得,全都带着黄金面具,只露出一双眼。
他们的目光同时只落在一个人身上,是楚湘逸怀里的季鸢。
他们的目标是季鸢。
季鸢勾起唇角露出镇定又阴冷的笑,凌冽的目光如刀环顾着他们,看见他们手里的刀竖着对准了她,逐一整齐的动作,看来训练有素。
她来到这里,成天招杀,她就这么惹人恨吗?怎么谁人都想来取她首级?
面具刺客持刀向她飞来,只是还没跑近五米之内,双眼就已被暗器戳爆,成了两个空大的血洞,只见季鸢抬手成掌对着那刺客,刚才一系列动作之快,甚至没看清那人怎么就爆了双眼。
她的手向旁侧一移,这才看清两枚银针稳稳当当的悬在空中,只一秒的时间再次射向其他人。
接着又有两三名倒下。
纷飞落叶中,面具刺客的数量逐渐增多,楚湘逸看着不断增多的人,那些磨得刀具,铁定了心要将季鸢置之死地。
惹谁都可以,万万别打鸢儿的注意,动一点心思都是死罪。
楚湘逸飞空,白衣纤尘不染,落地时,围在他们周围的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开,这般内力强大,只一起一落就要了几人的性命。
忽地,面具刺客停住手,不再动,逸王一心护着那名女子,这次下手注定会失败。
楚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