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务那边传回来的最新消息,根据之前武装船队的行程,他们会在四天后出发收货。”通过对哈桑德人的突击训练,他们已经在一次海盗行动中被顺利劫掠到宿务岛的商船上,李达昌把收集回来的消息整理后上报给郑芝龙,“和公邸带出来的消息一致,看来情况属实。”
“恩,告诉尼布、尼吉继续关注西班牙人的动态,不可轻举妄动。”郑芝龙翻看着测绘队交上来的航海图,虽然和阿拉伯人的比较起来粗糙不少,不过大致的雏形已经完成,剩下的一些暗沙地带需要慢慢摸索。
正在这时,李老二打着赤膊闯了进来,他四处一打望,看见郑芝龙便径直走了过来,急吼吼道,“东家,大事不好了!”
李老二下意识看了下屋里的人,郑芝龙示意他们先下去,然后问道,“出什么事了?”
李老二说道,“姜姑娘家遣人来问她人在不在咱们这里,可是五天前她就走了,按道理早该回哥打巴托,可那仆人说压根没见人影。”
“那仆人现在何处?带他过来见我。”郑芝龙前几日见姜淑在看了一封信笺之后闷闷不乐,本想上前安慰几句,可她一见着人慌忙把信塞袖子里,郑芝龙也只能做没看见。第二日姜淑便向他辞行,说家中长辈有急事催她回去些时日,待过段时间再来安包山。她站在马边,眉间似有些捋不开的愁,欲言又止地看着郑芝龙,话到舌尖又被咽了下去,沉默了一晌,只身打马向南走了。
想到之前姜淑所说之事,恐怕是路上出了什么差错,连忙让那仆人进来说话,“郑公子,我家小姐当真不在你这儿?”那人也是急得上火口不择言,满头大汗也顾不上。
郑芝龙想了下说道,“五天前她是跟着贵府派来的送信人一起离开安包山,照情况看来定是路途中间出了岔子,我马上派人手出去找,你把这消息送回去。”
等那仆人走后,郑芝龙把王顺和赵大找来,“赵大,你去排查当天出入基地的人,做个名单给我。”
王顺说道,“这么看来,姜姑娘有可能是被人劫走,那么这个送信的人嫌疑最大,还得从姜姑娘府上找线索才行。”
“甘米银现在也算是我的地盘,很多部落移居到主道附近,人多眼杂,他们肯定不会在这条路上动手。再往前走就是苏丹库埃拉,过往人马众多,我是劫匪,也不会选择在那里动手。现在看来最有可能的只剩下马拉德,这里刚进入穆斯林教区,离苏丹库埃拉还有一段距离,可以从主路上把人劫走后转水道逃跑。”郑芝龙画出路线图,“从马拉德转水路只有两个方向,一个是向上进入保和海,另个一是走内海直达苏禄海。”
“保和内海行船的船只极少,测绘队最近一直在那一带活动,并没有上报有可疑船只的情况。”王顺补充道,“那就剩下一个方向,苏禄海。”
“海上找人无异于捞针,先在海岸上布置些人手备用,你去和几个部落的头领打声招呼,叫他们派人在马拉德附近搜索。”郑芝龙说道,“通知李达昌派几个点子去跟着,一有线索马上回报。”
“如果是劫匪,那么必有所图,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却没什么动静,那么劫匪必定不是图我的财,李老二带上些人手跟我走。”郑芝龙找来萧冬看好基地,带上人马前往哥打巴托。
连夜赶路追上了那回去报信的仆人,一行人直奔姜淑府上时已过去了两日。
“大爷,小姐被人劫走了,事急从权,小的便把郑公子领上门来。”一路上听郑芝龙分析,觉得小姐处境危险,那仆人便把郑芝龙直接带到府上。
姜淑大伯也不多语,命左右退下后说道,“劳烦郑公子跑这一趟,三天前那劫匪已找上门来,要我以黄金万两赎出淑儿,仆从扣下那贼人押在后院,不曾想那贼人竟口出狂言道‘我若伤一根毫毛,贵府千金必掉手指一根’。”
郑芝龙听到此处,不由有些惊愕,“如此有恃无恐,看来府上有些说法。”
“正是如此,我曾派出人手前去搜寻,在丛林中寻到送信人的尸首,确实是府中下人……”这时有人进得厅堂里来,见郑芝龙一行皱眉掩鼻道,“哪里来的破落户,浑身发臭也敢找上门来,来人啊,把他们给我打发出去。”
大伯喝道,“楌儿,不得无礼,郑公子专为淑儿一事前来。”
此人薄唇挺鼻,面容貌似好女,他走到上首坐下,吩咐下人端上茶水糕点,等茶水上了桌,才说道,“原来是淑儿妹妹口中的郑大公子,百闻不如一见,今日方知还有此等风姿独特的伟岸丈夫,真真叫人大开眼界。”
李老二性子本就焦躁,虽不懂那些文绉绉的话,却也知道这人在埋汰东家,正要开口强辩几句,不想郑芝龙笑道,“哪比的上公子名如其人,形如朱花,我等粗鄙之人也只能做那深乔绿木,来映衬公子无上容光。”
郑芝龙不愿花太多时间与人打嘴仗,紧接着话头一转,说道,“如若老伯肯信,便将此事交由我全权处理,我定保姜姑娘平安无事。”
那人一听不由急了,忙道“怎可将淑儿妹妹的身家性命交给这种村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