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张琰讲的这些呢,算是对棉兰老岛有个一初步的了解了,不过这还不够,我们需要更多的信息,为了生意做的顺溜,更为了自身的安全,所以我有几点打算想要跟大家商量一下,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意见,等我说完之后也可以提出来。”郑芝龙岔开话题,“这次带过来的人手不够,我们就这么点人来开路,上了岛碰到讲道理的土著还好,井水不犯河水嘛,要是碰到那么些不讲道理喜欢烧杀抢掠的大部落,嘴皮子这东西一点儿用都没有,你说破了天也挡不住别人一刀砍了人拿去祭天。”
“哥,咱们不是有火铳嘛,怕什么。”芝虎说道。
“火铳这东西距离远点还行,杀伤力确实比弓箭刀枪大,但是耐不住土著人多势众,身手又灵活,要是冲到你面前来,火铳有什么用?而且这玩意儿准星太差,发出去一枪不一定能打到人,就你们那个准度十五六枪能命中一个就不错了。再说了,你们现在还没用熟练,一炷香能填充好弹药开上一枪吗?别人几瞬就冲到你面前来,弹药都还没填充上就做了刀下冤魂亏不亏。”郑芝龙示意芝虎不要着急,“我话还没说完你就打岔,上面讲了那么多,想说的就一点,咱们得把火枪操练熟了再上岛,这东西掌握在手心里才能放得下心,不然才拿出来就被人抢了,再把枪口依样画葫芦对着咱们,谁受得了。”
张琰提了个建议,“明天天亮了分头行动,我今天观察了下,有几个木工活做得特别顺溜的,把他们留下来继续修房子,再给两个力气大的打下手,其余的人另外安排。”
“恩,这个可行,你先把那几个人的名字写下来,算作一队。”郑芝龙说道,找了纸笔过来,“他们就归到你名下管着,叫他们速度快点儿,不要修的多结实,下雨少漏水就好,这第一个问题就算解决了,我们来看下第二条。”
芝豹采了草药回来,几个火堆里扔了点就靠过来,“什么第二条,都说了些啥呢,不是说大家一起商量嘛,都不等等我。”
“可巧你回来了,这第二条就跟你有关系,我打算在岛上驻扎一段时间,光吃干粮不仅没营养而且也撑不了多长时间,这期间就得靠咱们自己打猎来填饱肚子了,等火枪练熟点儿再派人上岛去摸清情况。”郑芝龙把芝豹拉着坐下,拍着肩膀说道,“这个采食的队伍呢,我打算交给你去带,只管后勤,什么修房子挖坑砍木头都不要你动手,你看怎么样?”
“嘿,听起来还不错的样子,只管吃的活吗,那肯定难不倒我,成交。”芝豹脑子里那么一转,这可是个好活计呀,树上长的地上生的摘起来还不容易。
“要是你摘些毒草毒果子回来给我们吃就没辙了,我还是跟着小公子一起吧,好歹会认着点儿。”杨惠说道。
“行,张琰你记一下,芝豹,杨惠,再加上船上的那两个伙夫,负责后勤这块儿。”郑芝龙叫张琰重新翻了一页把名字记下来,接着说道。
“戚将军的‘戚家军’和俞大猷的‘俞家军’大伙想必都不陌生吧,这二位大将军募兵招的都是青壮百姓,募兵后严加训练,世宗后面那些年沿海的倭寇都是靠他们打退的,那两支军队里的人进去之前是像我们一样的普通老百姓,可后来是怎么打败那些穷凶极恶的倭寇和船坚炮利的弗朗机人呢?”郑芝龙站起身来,走到李老二身后,说道,“李老二,你可是天生如此神力?”
“东家,我小时候力气虽大,但也不能和如今相比。就从打水来说吧,起先我跟小别人家的小孩一样只能挑半担水,可是我发现这对我来说很轻松,我便每次一点点加多一些水进桶里,到后面我能挑上两个大桶而跟我同龄的人却还是只能挑着半桶水。”李老二说道,“家里人觉得我力气大,笨重活儿全交给我干。刚开始还不觉得有啥不一样,后面有次河道上运石头的车翻了,石头压在一个小孩腿上,大家都不敢轻易挪动,怕把小孩腿压烂了,我估摸那石头还没我家那口装满水后的缸重,一抬手便把那石头给挑翻咧,后来乡亲们都说我能力举千斤顶,夸得我怪不好意思,嘿嘿。不过东家,这跟戚家军打赢那些倭寇有啥关系呢。”
“其实都是一个道理,戚家军和俞家军募的百姓必须天天操练才能上战船打赢倭寇,李老二也是通过每天的练习最后才练成如此神力,所以只要勤加操练,我们这些普通人也是能打仗的,东家想说的怕是这个意思吧。”王顺说道。
“没错,在座的各位都是在海边上长大的,小时候天天下海捞鱼游泳,长大以后又在这海上飘着讨生活,既然对海这么熟悉,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学军队那样操练,把自己武装起来,海陆都能应付各路匪盗侵扰。”郑芝龙说道,“这就是我想说的第三点,用自己人把咱们的商船武装起来,然后发展壮大,以后往来月港和马尼拉就不用担心海盗劫掠。”
张琰对这种短时间集训并不看好,“军队的精兵训练是日积月累起来的,并且还有跟倭寇与水匪的交战经验,咱们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要训练出一支能和海盗相抗衡的队伍,太难。”
郑芝龙笑道,“先不要忙着下定论嘛,这次我选来棉兰老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