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把手盖在亚伯的头上,微微用力,把两人的额头顶在了一起,却自然而然的让人感觉到,其实更年长的是该隐,而且这两人的样子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他们是「兄弟」。
“亚伯,这么久不见了,还不愿意叫我声哥哥吗?”该隐此时声音中一点没有慵懒轻浮,有的只是面对调皮弟弟的哥哥才有的宠溺和无奈。
亚伯的脸此时早已不复严肃的样子,闭着的眼皮下,也能清晰的看到眼珠在不安的转动着,但他的声音依然沉稳,没有一丝颤抖:“近千年音讯全无……”
“你知道我在做什么,亚伯。”该隐不等亚伯说完就打断了他,“你知道的,我的弟弟,这是为了你好。”
亚伯听到了这话,浑身颤抖了起来,连声音中也带上了几许激动的质问:“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一千年你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你面对的家伙到底有多强大,我更不知道为什么你留下我一个人!”
“呵……”
该隐听到这些反而又笑了,他盖在亚伯后脑的手一环,把亚伯勾到了臂弯里,语气认真的轻声说道:“这么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撒娇呢,真是令人怀念啊,小时候的日子,你、我,还有爸爸和妈妈,生活的那个花园真美啊,还记得那红苹果的味道好甜啊,那时候的日子真是幸福啊。”
亚伯那颤抖的身体在该隐的声音中慢慢平静了下来,然后他一把推开该隐,自己转过身去,声音闷闷的说道:“我才没有撒娇,而且你转移话题的水平比起小时候可差多了……”他微微顿了顿,“我们会成功的,是吧?”
“当然。”该隐抬头看向月亮,语气坚定异常,“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既然没有线索,我们就走吧。”亚伯回过头,他此时第一次睁开眼,那同样是一双怪异的眼睛,虽然只是黑色,但却是像要把与之对视的人的灵魂吸进去一样,那是如深渊一般,对给人恐惧的可怕眼睛,他看了眼仍然望着月亮的该隐,又回过头去,轻声说了声,“哥哥。”
亚伯话音未落,刚才谈话时已经逐渐熄灭的火焰又是火光四起,熊熊烈焰顷刻间覆没了他的身躯,焰光一闪,他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该隐低下头,看见亚伯已经消失不见,原本正经的脸上挂起了奸计得逞的笑容,“呵呵呵呵……能够看到害羞的亚伯真是有趣呢。”该隐一手捏着下巴,一手端着手臂,做出一副名侦探在思索案情的样子,嘴里却说着毫无节操的发言,“这小子从小就早熟,一点也不可爱,作为弟弟真是一点都不合格啊~还让我这个哥哥压力好大,不过没想到长大了却意外的害羞,也不枉我……”
「轰」
一声巨响打断了该隐的无下限的自曝,那是从天而降的一道巨雷,正正劈向了亚伯离开的地方,那里的地面此时还仍有些许余烬未灭。
该隐在雷声响起时就脸色一变,此时根本没有片刻犹豫,他如同瞬移一般出现在了余烬的上方,脚下的地面如同融化一般化为了一滩血液,那血熄灭了余烬,然后双双消失,而那从天而降的巨雷也同时烟消云散,只留下一道头发丝一般粗细的电光落在了该隐的身上。
该隐浑身一震,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他的脸色愈加苍白,或者说是惨白,过了好一会儿,他的脸色才恢复过来,而且还隐隐的泛着血色,看上去到是健康多了。
“嘁,原来如此。”该隐抬起头,望向依旧万里无云的夜空,脸上却露出个晦气的表情,“还以为是哪位「君主」降临,抹灭了痕迹,原来是个渎神的蠢货;还好我动作快,要不然天罚之力顺着「死灰复燃」的余烬劈在亚伯头上可就不妙了。”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该隐有些忧虑的皱了皱眉:“这伤的挺重的也就还罢了(liao第三声),最关键的是我那白皙的肤色,若是因此稍有损失,那可就不妙了。”
过了会儿,该隐总算放下了无谓的担心,又抬头确认了下天空已经恢复正常,嘴里带着肯定的语气说道:“哼,果然,「恶魔」的存在并非罪恶,「吸血鬼」的存在亦非罪恶,众生平等……吗?”他转头望向市区的方向,微微眯起了眼睛,似是要掩饰自己的目光,避免被谁发现,“神明吗?都是麻烦的家伙。”
一阵风吹过,带起了该隐的风衣,只是一瞬间,他已消失不见。
而远在市区的某处高层小区内,二十八楼的祁天家里,祁蝶正拿着电话躺在祁天床上和祁莲华煲电话粥,而坐在电脑前呈灰白化的祁天却突然抬起了头,望向了该隐消失的地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