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深夜三点半,S市郊区,哦,也就是魔都郊区,昨日雷暴区域的中心。
空无一人的荒郊,除了杂草和不怎么有规模的一些树之外,这里就连野狗、野猫也很少,更不用说因为雷暴,此地还在昨日发生过一起规模不大的小火灾,虽然被紧随其后的大雨熄灭,但也把原本就不多的植被付之一炬了。
此时天空月明星稀,云也不多,或许由于是魔都靠近内陆的一边,风也不太大,却更显的静寂、荒芜了。
这里和繁华的市中心比起来简直像是两个世界,哪怕在这个二十一世纪末期也一样,空旷、孤寂,毫无人类存在的痕迹,最远的一条公路都在十公里之外。
“呋……就是这里了。”空地上那被烧焦的痕迹上空突兀的传来了声音,他的声音非常低沉但并不沙哑,相反仔细听,竟能够隐隐约约的听到千千万万交错在一起的咆哮声,不过恍惚间,又会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原本早已熄灭的多时的火灾之地,竟然又隐隐冒出了火星,就见到火光一闪,一个身穿英式礼服,手拿烟斗的男人出现在了声音传来的地方,那是与当代礼服完全不同的款式,一样的黑色的西装,一样的白色的衬衫,一样的黑色的领结,黑色的西裤一点没有褶皱,但没有多余的颜色和花边,更不用说装饰,有的只是严谨的风格和自律的态度,如同古老故事中走出来的英伦绅士。
他看上去似是中年人了,但其实脸上没有一丝皱纹,梳着一丝不苟的大背头,发色银白,但他其实非常英俊,只是一本正经的表情和那一丝不苟的做派让他看上去比实际老了几分,他微微闭着眼,一手拿着一个看上去很有年份的烟斗,有一下没一下的抽着,不时,「呋」的一声,吐出一个或几个烟圈,另一只手握着一支拐杖,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点着。
“看出什么了,亚伯?”一个声音从亚伯身后的地面中传来,这是个非常悦耳的男声,迷人的声线、慵懒的声调如同情人在耳边低语,光是听他的声音,就能期盼着夜晚的到来,恍然间耳边的声音带来了眼前的幻境、引动内在的**,权势、地位、女人,一切的、自身的、乃至所有的**被挑起,围绕在周围,全都紧紧地纠缠着,撕扯不开,让人沉沦其中,不愿自拔。
伴随着声音,在亚伯身后被月光照射所留下的影子内,一个身影缓缓浮现,他就如同在水下浮上来的一样,从亚伯的影子中浮了出来。
他看着非常年轻英俊,一头金色的半长发只是随便的垂下,却更添不羁的气质,但和亚伯一样,穿着不似现代的衣服,那像是中世纪,欧洲贵族的礼服,还算简约的深色风衣内,是夸张的白色衬衣,有着许多金边和纹饰,袖口和领口也显得繁复而华丽,他的裤子是深色的,和大衣一样,并不繁杂,而他穿着的长筒皮靴,鞋子上却也有着徽记,仔细看去,那是和衬衣上一样的花朵,寥寥几笔,描画出的是美丽却致命的死亡之花——罂粟。
他不似亚伯一般,虽然拿着拐杖,却站的笔直,犹如接受检阅的士兵;他整个人斜斜地站立着,不,与其说是站立不如说是倚靠着看不见的墙,他同样微微闭着眼睛,一只手拿着一只高脚杯,杯中装着鲜红如血的液体,而随着他的手微微晃动,挂壁在月光下红光隐现,那更似血了,或许那本来就是血吧。
“呋……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别站在我的身后。”亚伯吐出口烟,虽然带着明显不满的口吻试图令身后的人牢记自己的警告,但却没有一点行动,连身体都没有转过去,只是继续用拐杖戳了戳地面,然后略显无奈的说道,“什么也没有,没有尸体、没有血液、没有毛发、应该残留的任何痕迹都毫无踪迹,简直像是找错了地方。”
“但你我都知道,我们并没有找错,不是吗?”那男人依旧摇晃着酒杯,眼睛也依然没有睁开,连声音也仍然让人感到慵懒惬意,只是此时他站直了身体,这让亚伯知道,身后的男人此时已经重视了起来,这里确实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亚伯没有再去翻动脚下的痕迹,而是转过身来,“看向”了那个男人,“当然,魔鬼的味道,我从来不会认错,更何况,不是还有你在吗。”亚伯顿了顿,带着一丝嘲讽的恶意,“吸血鬼之祖——该隐。”
“哈哈哈哈哈哈哈……”随着一阵欢畅的大笑声,名为该隐的男子高高举起了酒杯,月光透过那红色的液体洒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如同沐浴在鲜血之中一样,此时他睁开了眼,他的眼睛也一样被杯中透过的血色覆盖,但他眼中瞳孔的颜色却是比他脸上的血色还要更深邃而邪异,里面仿佛蕴涵着恐怖的秘密一般;他微微闭眼把杯子里的血色液体一饮而尽,然后再次睁开眼,他的脸血色褪去,如同喝下去的液体带走了他身体里的血一般,他再次睁开的眼却红芒更甚,果然,他的眼睛本来就是血色的。
该隐随手把手中的高脚杯往后丢了出去,然后上前半步,一手盖在了亚伯的头上,他们两人身高相仿,大约都有六英尺两英寸的样子,而且有些相像,虽然面相上看过去,亚伯还更显成熟年长,但此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