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静悄悄的大漠> 第49章 母子投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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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母子投亲(2 / 3)

大哥,好。”她看赵大嚷嚷脸上那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很着急,突然把最小的孩子拉到她和赵大嚷嚷中间拍着孩子的脑袋说:“我,任大哥孩子,内蒙白音和硕白灾,牛羊”她摇摇头哭了,又断断续续地夹着蒙古话说了半天,赵大嚷嚷有时懂有时不懂,但串联起来大致意思也就差不多了。

于桂云烧开了水,给乌云和三个孩子都倒了一碗水,又拿出了他们中午预备吃的玉米面饼子,那三个孩子拿在手里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那最小的都吃噎着了。

赵大嚷嚷心里思忖着,这母子四人不会是假的,这个叫乌云的女人说的话肯定是真的,装是装不成这样子的。问题是她们扑着任老大来的,她们并不知道任老大已经死了,怎么把任老大的死讯告诉她们,这母子四人又怎么安排?

正在这时,好事的翠花婶听见孙大裤裆回家一说,便风风火火地跑过来了。进了屋就对乌云说:“哎呀,我是管你叫嫂子呢,还是叫姐呢?还是叫姐吧,反正任老大也不在了。大裤裆回去跟我说了,我说呢,干脆把老任家的门开开让她们住算了。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连着心,这有老任家血脉呀,你说呢,赵大主任?”

翠花婶这一顿连珠炮似的话把乌云和三个孩子吵得直目瞪眼的,不知道她要干啥,但说的事肯定和她们有关。不过翠花婶嚷了一通倒提醒了赵大嚷嚷。他朝东屋喊了声:“老蔫,你去告诉刘三,让他把队委会的几个人找来,我得开会商量商量,这可不是小事。”赵老蔫答应一声跑着去找人了。赵大嚷嚷对翠花婶说:“一会儿你跟于桂云把她们娘四个叫到东屋去,就把任老大的事跟她们娘几个说了吧。”翠花婶说:“这伤心落泪的事你咋不说呢?好事找不着我。”话虽然这么说,可她还是和于桂云把乌云和三个孩子领到东屋去了。

不一会儿的工夫,刘三和大队会计、保管还有三个生产小队的队长来了。

赵大嚷嚷说:“我这正寻思要走呢,这不又来了事儿了。一个自己说叫乌云的蒙古女人领着三个孩子找下来了。她说的话我虽然听不那么明白但大致意思也差不多。她说她是任老大相好的,带来的四、五岁的老三就是她和任老大生的。现在那边闹白灾了,这白灾我知道,我爹活着的时候就说过,就是刚一入冬,啥都没准备呢,就捂上了大雪,人没吃的烧的,牲口也吃不着草。现在一个女人领着三个孩子来投奔任老大来了,这任家的人死的活的都不在了,你们说怎么办吧?”

于是大家就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来。有说这母子四人大老远跑过来怪可怜的,有说要是收留了又多了四张嘴,有的说留下人户口能解决了吗,有的说光凭她一张嘴说那真假还不一定呢。刘三说:“不中咱们就跟公社请示请示?这事还是赵主任你拿个主意。”赵大嚷嚷咳嗽两声说:“这事先不能跟公社说,公社袁书记那人头皮还没卵子皮厚,另外任老大是公社整死的,你问他还能有个痛快话?该咋着就咱们拿主意吧。”

这工夫翠花婶在外间屋说:“我能进去说句话不?”刘三瞅了瞅赵大嚷嚷就说:“又没人堵住你的嘴,啥一句两句的,要说就进来说呗。”翠花婶一挑门帘人就进了屋。她向着炕上地下开会的人们说:“你们大老爷们把人家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我刚才把她的情况都问清楚了。她叫乌云,是内蒙白音和硕的,六、七年前她男人长病死了,就和任老大好上了,后来生了这个小三儿,任老大年年都去,这最后一趟任老大去时她也让他们公社的群专给抓起来了。内蒙那边叫挖肃整的比咱们这边还厉害,把乌云又吊又打的,最后也是没审出啥来又把她给放了。

“今年刚过了秋天,那边就下大雪了,先下的雪化了又冻上成了冰,后来下的雪又盖在上面,牛羊一点草没有,饿死了不少。人也没吃的,公社让他们生产自救,她就领着孩子跑出来了。按照任老大跟她说过的道儿和地点,一百多里地领着孩子要着饭过来的,她还不知道任老大己经死了,赵主任让我跟她说了,我这嘴也不好张,唉,真造孳呀。”赵大嚷嚷问:“你说完了?”翠花婶脖子一梗说:“我说完了。”赵大嚷嚷说:“其实这些我们都知道了,你那样吧,跟那位叫乌云的商量一下把她的三小子给我们大家领过来看看。”翠花婶去了东屋不一会儿就领着那个孩子过来了。那孩子见一屋子的男人扭头就要跑,翠花婶抓猪似地就给抓住了,那孩子张开大嘴就哭起来,接着又是拿手拥拿脚踢的。没办法,翠花婶只好撒手让他跑了。

赵大嚷嚷问大家:“你们看看,现在也没法儿滴血验亲了,这孩子是任老大的不?”

人们瞅着这个孩子,有的说:“真没差了种,忒随任老大了。”有的说:“任老大就有点鹰钩鼻子这孩子的鼻子也是。”还有的说:“那脑瓜门和下巴颏也挺随任老大的。”

赵大嚷嚷又问大家:“怎么着吧,大家都说这孩子是任老大的种,你们说怎么办吧。”

半天也没有人吱声,谁都不愿意说出自己的意见。这叫四口人四张嘴啊,如果留下一年至少一千多斤的粮食,可是个不小的负担,另外要是公社知道追究下来又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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