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决斗
反正一个人,就像等不及一样,着急着要去收拾那些高手异士,甚至把自己想象成个小孩,手持一柄木剑,对着稻草人刺个不停。我有点亢奋,提前了半个时辰,没想到他们早已在那里了,向戈武向我喊话,说是再推迟一个时辰才能排兵布阵好了,我笑了:真******卑鄙,等晚上了老子什么也看不见,任凭龟儿子们把我射成刺猬?老子即便没有话语权,也不能任凭算计、束手就擒啊,还他妈像君子一样要等那帮厉害的强盗在杀人准备都做好了,再进行所谓的公平较量吗?我拔出辛龙剑,一边催动功力,一边道:“半刻钟要是没人上,我就先弄死你们几个!”立刻,五名捕熊异士不知从哪个角落奔了过来,竟一个一个地上,我跳出圈外道:“这样太麻烦,你们五个一起上,否则会弄很晚,天一黑我就休战回去了。”西门窦喊道:“那怎么成,五人一起上显得我们占你便宜,不公平。就今天一定要决出胜负,我们人多,怎么跟你耗?要想认输要及早,再过一个时辰就来不及了。”“你还知道你们人多啊?还知道公平那玩意啊?认输都不行,你们惨无人道啊!你们五人一起上了我可以不用兵器,若害怕了就算你们输,我倒可以随时让你们认输!”
估计他们商量呢,那五异士却等不及了:“只要报了仇,就是完成任务,什么便宜,有了干嘛不占?”熊裴东也喊:“五位壮士不必讲究,就一起上了,撕了那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伪君子!”我一听正中下怀:那些异士当真是奇异之人,如铁布衫、铜头陀一样,果然刀枪难入,但我有一招,那就是以布气之功憋死他们,则五人一起上当然省事儿好多。
我马上收剑,迅速游走布气,两刻钟的功夫,五人一个个气球、酱瓜一样倒在地上,难看至极。此时,那三十名增援的高手呼啦一下围了,斧钺钩叉同时招呼过来,我也不跃起,只以掠地二十七云手周旋。我尚不太会点刺近战,只懂得劈、扫两招,准头少,但威力大、伤人多,一打多时能占到便宜,眼瞅着一个个高手横尸校场。又一刻钟过去,最后一拨几十人犹豫着不敢轻易上来,向戈武他们估摸着是商量对策了,我依旧握紧了宝剑,眯眼向台上看去,感觉依那个阴险的西门窦的套路,是不是该放箭了?但愿报仇心切的熊裴东能坚持己见,让我多杀几个。
忽然,变故陡生,只见西南角“嘭”的一声响,火焰四起,十几人就像小锅里翻炒的栗子一样被高高抛起,不久,就见远处一男一女的身影,原来是柳听荷站在车内下方的横梁上,叶明推着木车往来驰奔,时不时地从车上拿出个小包裹扔向右侧。不多时,埋伏在西侧的二百弓箭手便乱成一锅粥:有的身上着火满地打滚,有的扔了弓箭四处逃窜,有的看着那凭空生出的焰火目瞪口呆。那柳听荷,脸上红扑扑的,竟“好玩好玩”地吆喝着,兴奋不已,美目顾盼、秀发飞扬、裙裾飘舞,直如仙女下凡、凌波踏浪;叶明则专心一意,施展了我改编过的“掠地云步”脚法,正准备转往东侧弓箭手处。这时,场上余下的几十名高手过来欲拦住去路,我信心陡增,赶忙长身飘去,剑气凌厉,凌空一扫,赶在前面!
其实我现在依然不能对真气随心所欲、自由控制,生怕伤着不相干的旁人,最适合孤身奋战,见叶明已从身后过去,不消十招,就解决问题了:这一波比刚才的还弱不少。台前又静了一会儿,隐约听得西门窦想罢战言和,正与熊裴东争吵,忽见台后令旗晃动,急忙展身过去。早查知他们在演兵台后,分三处备了一百弓箭手,弓箭手一般都没有功力,而向戈武布置的所谓高手,竟是些撑门面的软蛋,根本不堪一击。等一名北地府军士夺过血色令旗高高祭出,我早已赶去,大多数人已身首异处了。校场上早已乱了阵形,叶明游刃有余地在场上奔走,反倒像个主角一样,一干人都在看她俩盛装表演,其他真正站着的弓箭手不足百人,时有三五十支冷箭射出,也都失了准星和威力。我想他那车里也装不了老多东西,便喊一声:“别玩了,顺道东边回去吧!”只见他与柳听荷像是退场谢幕一样,绕了大半圈,才从我身边一溜烟地闪了过去。
不到一个时辰的光景,决斗就基本结束了,我收了剑,慢搭斯悠地步上台来,西门窦抢先施礼恭贺:“常英雄当真好手段,佩服、佩服!”我问:“你们瓯平府为什么有‘认输了还不算’的道理?我们现在是不是该继续呢?”西门窦又施一礼道:“你们三人已然赢过一场了。”我摇摇头:还我们三人,真他妈是个角儿!尹仲飞胖乎乎的身子扭了过来道:“宽州府端的是人杰地灵,竟有大哥这样的能人,真是匪夷所思,我都看花眼了。”熊裴东黑着脸,明显是装扮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我笑笑,拍了拍他肩膀道:“有便宜就占,你们这风格够高古的。”他惊慌失色地瘫软在地。向戈武一言不发地定在那里,表情尴尬,我“嗛”了一声道:“已经再一再二了,还有再三再四没有?另外,你们哪里能买到酒啊?”他脸色松弛了道:“晚上就给你送几坛去。”
回到住处,见柳听荷正勾着叶明的脖子,静静地看着,赶忙咳嗽一声,她放了手转身嗔道:“老英雄走路咋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