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咋个认识的。好像没啥结果，估计是听说吴能有女朋友后，就退出了吧。这个人你应该还记得吧，是我们小学的同学袁敏。”钟益生提到小学的一个同学，问李轼还记得不。
“记得，很活泼的一个人。对了，她下乡了吗？”
“我碰见过。问过她，说没有下去。”
“嘿，又是一个女豪杰。”
“吴能女友叫武兴华，就像一个女豪杰。文革开始后也是很冲的，到宣传队后也很活跃，宣传队里和外面都有一些人追求她。嘿，到后来都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方二，你不也是在宣传队呆过几天，你不也是追求者之一吗？听你这个口气，好像是战绩不佳嘛。”钟益生听方二这一说，来了兴趣，就试着问了一句。
“哎，啥战绩不战绩的。人家就根本没看不上我。她比我高一届，说我不成熟。啥叫不成熟，推口话罢，以为我听不出来。哼，你说气人不气人，跟老子小一岁就不成熟？老子都满过20岁了，还不成熟？没道理嘛！”
“你现在是满过20岁了，当初你想跟别人好的时候才多大点，十六七岁的青沟子娃儿，还是青的，肯定是不成熟了。方二，你这属于早恋啊！”钟益生故意打趣方二。
“早恋咋啦！哪个规定不能早恋啦？恋爱自由就包括早恋自由在内。你懂吗？钟益生。”方二说得振振有词。
“是有点可惜。不过，方二兄长得一表人才，还怕找不到女朋友吗？李兄，你说对不对？”
“对。那还用说。以方二的人品长相，三步之内必有芳草。”李轼这样说，是因为他听吴能说过，方二在宣传队的时候，就有女生喜欢他，只是方二一门心思在武兴华身上，不理人家。还说方二的邻居小女娃，是他父亲师弟的女儿，也喜欢方二，方二也不理人家。
“李轼，你就别开我的玩笑了。还说啥子三步之内，我看三百步之内也球没得。现在的事就难说啦，先顾着生计问题吧，其他事情以后再说了，现在也没心情搞这些名堂。没球啥了不起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话才像你说的嘛。跟老子大丈夫何患无妻！”钟益生说。他回头又问李轼：“李兄，我记得《三国演义》冠头词的结尾就是：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对吧？”
“对，明朝杨慎写的。杨是四川新都人，据说新都桂湖就是因为他在那里广种桂树得名的。我去过桂湖。”
“方二，这个姓杨的说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你看千古英雄都被浪淘尽了。你早恋这点小事，自然也付笑谈中了。”钟益生又打趣方二。
“去你的吧！”
“方二，听你话里的意思，吴能和姓武的也是黄了。”
“说黄了，也好像没有黄。武兴华下乡后，两人没咋联系了。具体咋回事，吴能没有细说，我问他时，他含含糊糊地只说了一句，各人走各人的路。”方二说到这里，转头看见出现在远处的吴能，“说曹操，曹操就到。他来了。李轼你直接问他吧，我看他还愿意跟你摆龙门阵。”
这时，吴能从远处走过来。到了跟前，一见他们摆得起劲，就问：
“这样晚了，你们几个咋还不下水？摆啥龙门阵这样闹热，咋我来了就不摆了。”
“正在摆你的事。”钟益生回应了一句。
“钟益生，是不是方二又在背后摆我坏话？这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吴能笑着说。
“老吴，你这就是冤枉方二，又多制造一起冤假错案。”钟益生哈哈一笑，回答了一句。
“老吴，听听，听听。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嘛。”方二很高兴地说，一个倒立又竖起来。
李轼晓得吴能跟方二是好朋友，两人间也常常互开玩笑，也常常争论，但两人的友谊却从未受影响，于是说：
“老吴，说实话，方二在背后都是摆你的好话，处处跟你贴金。我还真没有听他摆过你坏话。”
“我信。方二是个好同志。”
“既然这样。老吴，就摆摆你的罗曼史吧。让我们也学习学习。”钟益生说。
“是啊，老吴，益生说得好，你就拣见得人的跟我们摆摆，也让我们长点见闻。”李轼晓得吴能比自己年长，经历多一些，自然心事会多一些，存心打趣他。
“李轼，你也跟着起哄，你是听方二瞎摆的吧。刚说这小子是个好同志，看来说早了。这小子还是在背后编我的故事。话说回来，没有啥见不得人的，事情也过去了，有机会再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