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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万宝比比划划张罗着要买这买那,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儿。
满院子人看得目瞪口呆,都不知道这位到底去的是啥角色,钱大烧的?
徐喜凤虽然也一肚子问号,心里却是万分激动,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你是俺家大恩人,小凤儿这辈子给您做牛做马、为奴为婢,报答您的恩情。”
丁万宝刚想认亲,见此情景吓了一大跳,忙将她搀扶起来,道:“快起来,这是要干啥?你是俺侄女儿,做什么牛马奴婢,整外道了。”
“侄女儿?”徐喜凤迷惑道:“到底是咋论的啊?”
丁万宝叹口气道:“刚才不是说了么,俺在山里见到了你太爷爷的尸骨,受了他的人情,认他做干爷爷,以后啊,你就是俺侄女儿。”
徐喜凤脑袋懵了一天,现在才清醒过来,追问道:“你找到俺太爷爷的尸骨了?”
丁万宝点头道:“在山里遇到的,叔将你太爷爷安葬在山谷里,瞅那样风水还不错。”
“恩人呐!”小凤儿刚站起身噗通又跪下了,转过头向死去的老爹哭喊道:“爹你听到没有?太爷爷在山里入土了,你别惦记了放心去吧,咱家遇到了大贵人。”
邦!邦!邦!
小凤连磕了三个响头,这回丁万宝拦都没拦住。
马勇也抱拳施了一礼,说道:“小凤儿他太爷多年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大贵兄弟一直惦记着他爷爷,临终前还在念叨,小兄弟宅心仁厚是个好人,应该受此礼拜。”
好人?终于有人说俺是好人了!
丁万宝心里暗乐,回礼道:“老哥过奖,在山里谁遇到都会这么做,对了,这把刀应该是徐老前辈的没错吧?”
马勇尬尴道:“厄,刀俺没见过,上面的字俺也不认识,不过小时好像听说过,徐老爷子封单棍王时得了一把刀。”
草,长得挺靠谱,也是个二百五,没一个准屁!
丁万宝心里腻歪,表面却很肯定地说道:“那就错不了了,往后小凤姑娘就是俺的侄女,你做个见证。”
马勇稀里糊涂就当上了见证人,心里多少有点戒备,却也不好推辞,只得含糊过去。
最高兴的当然要属徐喜凤,这么大的恩情,当奴婢她都愿意,更别说是当侄女儿。
这边认了亲,丁万宝更加来劲了,又要找乐队班子又要请和尚道姑,可惜都没张落成。
小凤儿爹刚刚三十九岁就病故,俗话讲还不足寿,不适合大操大办,就连寿衣都不可以穿。
习俗如此,丁万宝也不能坏了规矩,只能等罗亮他们回来再说。
院子里就一个喇叭吹得凄凄艾艾,除了几个帮忙的就剩下一大帮没正事儿的闲人,瞅着人不少,却显得十分冷清。
到了晚上,罗亮四人领着三辆马车开到的院外,除了棺材还有一些烧纸、香烛、布幡和纸扎的烧祭之物,最后一马车满满装着各种生鲜食材,还有两口大锅。
不立灶不热闹,办事情就得开伙。
黄三儿对办事情熟悉,这一趟东西都是他张罗买的,就连死者穿不了寿衣他都想到了,买了一套缎面的成衣,挑大号的买。
按理说,这个时候不管是要债的还是帮忙的,差不多都得回家歇着,可偏偏大伙谁也没走。
帮忙的挂着等棺椁到了帮着忙活忙活,要债的见到来了个阔气主儿认了小凤儿当干侄女儿,想张嘴要钱还说不出口,所以都勒着裤腰带硬等着。
黄三儿跳下马先跑过来向丁爷和牛大当家汇报:“二位爷,棺椁用品都买来了,俺琢磨办事情得开伙,所以把菜料都置办了一些。”
牛连铎摸着肚子嚷道:“对,我他吗肚子都饿瘪了,赶紧开伙。”
丁万宝现在才知道因为啥冷清,没个张罗事儿的人哪行?冲黄三儿吩咐道“好,想的周全,一会你张罗张罗,这院里忒冷清!”
“成,爷放心吧!”黄三儿拍着胸脯,转过头扯起尖亮的嗓子喊道:“来来,帮忙的都过来卸车嘞,一会有酒喝!”
一听有酒爷们都乐了,马勇带着众人人帮着卸车,那边一堆闲人也坐不住,想伸手还有点抹不开面儿。
“诶诶,那些闲着的,想要钱都给俺动弹起来,等俺哥入了土,老子给你们算钱。”
丁万宝现在知道这些人来要债的,这年月家家都不富裕,攒钱不易,谁也不想辛辛苦苦赚来的钱打水漂,都可以理解,好赖这些人都有点深沉,没人急皮酸脸,也算说得过去。
债主们听到这话心里有了底,他们之前不是不想帮忙,实在是没忙可帮。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啥也没有忙活啥啊?
虽然都是要债来的,但此时他们也乐得帮忙。
东西置办齐,大伙也有活干了,院子里瞬时变得热闹。
黄三儿来回指挥分工,抬棺的、卸货的、架锅的、搬柴的、剪布的、折纸的,开始有点乱,没一会大伙知道了自己该干啥,院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