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姥爷做好饭,喊他们来吃。路欢歌跟在省驿后面两人一块去洗手脸,路欢歌洗了了,省驿拿着她的毛巾给她擦脸,又隔着毛巾双手合握住她的手,她撅嘴,用余光看姥姥姥爷,还好没看到。他小声说:“我没有碰到你啊。”姥姥姥爷端饭,摆饭,对他们视而不见。
早餐对路欢歌来说已是很丰盛,炒的有家养的禽蛋,刚摘下的蔬菜,清淡的米粥,葱花油饼,还有煮的春玉米。两人都爱吃,对着头啃。姥姥姥爷看他们的吃相,笑得忘了吃饭。吃完饭,姥爷让他们搬着躺椅去法桐林里凉快,省驿一手拎躺椅,一手拎凳子,路欢歌要搬凳子,省驿不让。两老人含泪对视:对欣然总算有个交代了。
路欢歌侧卧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省驿坐在凳子上,看闪耀在枝叶间的阳光碎片,望向远处波光粼粼的河面,河里鸭群鹅群的和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浮动的白色羊群相映成趣。听着林间婉转的鸟鸣,回味着姥姥姥爷慈爱的笑容,认为这一生都不可能再企及的安宁平和,此刻因为有了路欢歌正享受着,省驿的心瞬间柔软了许多。路欢歌,你是我的救赎,这片田园以后就是我们的幸福乐园。
省驿看她眼睛闭着,嘴角含笑,又想去吻她,想起对她的承诺,叹口气:
“欢儿。”
“嗯。”
“在想什么?”
“省驿,我想一辈子住在这里。不喧嚣,不拥挤。水清木秀,芳草茵茵,土地肥沃,物产丰富。人们勤劳,自给自足,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吧?”
“欢儿,给我时间,我一定把这建成一个世外桃源。”
路欢歌睁开眼,笑:“这只是梦想。”省驿笑笑,不说什么。
“欢儿,咱们走走吧?”“好啊。”
两人并行徜徉于法桐下,省驿感觉到路欢歌脚步放慢,畏缩不前:“怎么了?”“没什么?”“可以牵你的手吗?”路欢歌低头看省驿青筋暴露的手,省驿没等她说话就抓住了她的柔荑。路欢歌后挣:“我没有同意呢。”“可你点头了。”“我那是低头。”“低头就是点头啊。”树枝间的小鸟好奇地听着两个人无聊地斗嘴。
回到家,姥姥姥爷刚摘甜瓜回来,路欢歌在篮中挑了一个最大的,凑近鼻子闻闻:“这个又香又甜。”省驿接过,洗洗,拿刀削皮,切两开,挖出瓤,又各切一刀,路欢歌在旁边看着,等吃,见切好,拿两牙分别递给姥姥姥爷,省驿:“你再挑一个,我给你削。”“你先吃,吃完再削。”路欢歌拿着瓜放到他嘴边。呵,小傻,这么快心里就有我了吗?姥爷看他们这样:“什么时候办婚事啊?”路欢歌差点噎住。“这个月,可以吗?欢儿?”路欢歌睨他一眼,不说话。姥姥姥爷笑得皱纹更深了。“省驿,咱中午喝点?”省驿看向路欢歌:“我可以喝点吗?”姥爷咂嘴叹气。姥姥哈哈大笑。路欢歌点头。省驿豪气冲天:“好,姥爷,我陪你喝点。”
老黄跟着李旭的手下赶到时,看到驿哥儿和一个女孩在杏子树下聊天,女孩时不时含羞娇笑。胖胖的老黄一下车就不停擦汗,看到省驿,小跑前进。才没几步,衣服就透了。到跟前正要恭敬喊声“驿哥儿”,却看到他制止的目光。他旁边的女孩,笑笑:“叔叔好。”他一愣,如看到婴儿般纯真的笑脸。”“哼!”老黄看到省驿的脸,汗都不敢出了。他始终对他的伯乐又敬又怕。“老板好,小姑娘好。”女孩对省驿轻轻说:“我去帮姥姥做饭。”女孩翩然去了。老黄看省驿,不知道他瞪自己多久了。汗也不敢擦,低头恭立。“老黄。”“是。”“胖了不好。”“是。”“想瘦吗?”“想。”“跟我来。”“是。”驿哥儿,你不会割我的肉吧?
省驿指着这一片果林,左边的荷花池,步伐向北,老黄在后亦步亦趋“这一片的瓜园,菜园,北面的庄稼地全部装上最先进的灌溉系统。”老黄自觉比让他抽脂割肉更惊异:这不是杀鸡用牛刀,而是用牛刀杀蚂蚁。“是。”“不要觉得委屈。”“没委屈。”省驿指指这无边无际的良田:“有一天,这会是我们的,明白吗?”老黄郑重点头:“明白。”“这里是第一步,做好基础。”“是。”“你今天先了解情况,等会我带你给主人打个招呼。”
省驿告诉了老黄地界在哪转身要回,他好像看到了什么,扭转头,在前方不远的地方矗立着两座坟墓。这是姥姥姥爷家的地。他突然疾步前走,老黄也不管太阳多毒,汗有多少了,小跑跟着,来到坟前。
两座坟并立,老黄看到一座坟前的碑上,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笑颜如花,和刚才那个女孩神似。旁边的一座坟,一个青年含蓄浅笑,俊朗清秀,看看年龄,唉,英年早逝。他们和刚才那女孩什么关系?省驿蹲下:“你们放心。欢儿以后由我疼爱。”老黄一头雾水,一声不吭。两人站立,恭敬,凝视。片刻,省驿转身:“不要惊动他们。”“是。”
他们回来,酒菜已经上桌,路欢歌迎着省驿:“谈完了?”姥爷在倒酒,姥姥系着围裙立在门口,每个人脸上笑意浓浓。省驿站住,怕惊碎了梦。路欢歌踮脚摸他额头:“热坏啦?”姥爷站起来:“就等你啦,快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