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由心烦意乱的开着车回到今夜星城,走出电梯的时候正好碰到了要外出的秋风。秋风已经很多天没有见过路子由,突然见到他这幅模样出现在自己眼前,不禁吓了一跳。从在疯子吧第一次见他起,从没见过他穿着这么正式,却同样也从没见过他神情这般沮丧。
路子由见到她,似乎很废劲地扯了扯嘴角,却还是没有给她一丝微笑的感觉。秋风被他的神情惊得说不出话来,那阳光焕发,朝气蓬勃的人怎么会突然像失去了生气一般地出现在这里?他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路子由却在努力扯了扯嘴角后,一言不发地越过她朝家里走去。
秋风转过头“哎”了一声,路子由闻声停住脚步,秋风见他停在那里却没有转身,一时间竟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叫住他。片刻后,路子由忽然回过头来问秋风:“秋风,你有没有一条黑色的长裙?”
秋风想了想,奇怪地摇了摇头,自从家里发生的变故后,她便开始讨厌黑色,就连上班用的包包,职业装、皮鞋。她也从来不买黑色,她觉得,她要赶走身边所有的黑暗,要拥有五彩的人生。见秋风摇头,路子由又问:“那你有没有养过狗?”
“没有!”
此刻秋风好像只会摇着头回答他的问题,完全忘记了是自己叫住的他。路子由听到答案,再看了她一眼后,头也不回地回了家。而秋风,却杵在那里半晌,似乎一瞬间她忘记了自己要去干什么,满脑子全是路子由那疲惫的神情和暗淡的目光。
路子由回到家里,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也没进房,也没换衣服,就这样倒在沙发上,沉沉地睡了过去。他也许真的很累,那么,好好地睡上一觉,至于醒来后的事情,他无力再想。
接着,路子由就病了,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秋风。
因为看到路子由那个样子,秋风也没有再出门。一整天开着大门坐在客厅里,看着路子由会不会出来。可一直到晚上八点多,他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秋风开始有些担心,就不管三七二十一跑去按门铃。可门铃响了半天却毫无反应。她知道萧左是一早就出去了的,还去了外地。这个时候没回估计今天也就不会回来了,可自己又没有路子由家的钥匙,这么厚的门凭她一个女人是怎么也弄不开的。无奈之下只好打电话给萧左。可是萧左的电话是左打也是留言信箱,右打也是留言信箱。可能因为事不关己,关己则乱。一向冷静的她霎时没了主意。一边拍着门叫路子由,一边不停地打电话给萧左。
仿佛世上只有这两个办法才能弄开这门似的。越喊声音越大,心里也越着急,越着急也就越是失去了方寸。喊着喊着竟忍不住坐在门边哭了起来,由于她过长时间的拍门声吵到了邻居,有人打电话去了小区物业管理处投诉。管理处的人上来的时候,秋风已经喊不出声了,只一个劲地拍着门哭,人也坐到了地上。物业的人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她这才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猛地抓住那人的手说:
“你们物业一定有办法打开这门,屋主肯定在里面出事了,你们快点开门救他。”
物业的人却不敢乱开业主的门,说要先登记确认她和屋主的关系,还有要证明屋主的确有不正常的事情等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秋风只一心想着路子由此刻的状况,呈现在她脑海里的全是早上遇见他是的情形,并且满脑子都是不好的预感。所以物业说什么她也听不到,只知道叫他们开门。
就这样僵持到十二点,就在秋风只想从厨房里找把刀来逼着物业的人帮她开门时,她的电话响了,是萧左打来的。秋风接电话的手不停地发抖,好半天才按到接听健,萧左的声音一传进她的耳朵里,她的眼泪就哗啦啦地滚了下来,她好半天才哽咽着费力地说:“你快回来,路子由出事了,物业的人不给我开门。你快点回来,我怕会出大事。”
萧左听完忙安慰她说:“你先别急,我马上就回来,只是,估计也要三个小时才能到。你能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事吗?”
秋风使劲的摇着头,她说不清楚,她连话也说不出来。萧左预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又再说:“你听我说,你不要急,先等在那里,我打电话给苏严劲,让他们过来。”
苏严劲大约在十几分钟后到的今夜新城,欧阳晏比他晚到两分钟。欧阳晏手下的人把物业的人拦到一边后,就开始砸锁。等砸开锁到屋子里时,已经是一点多了。众人一起冲了进去,发现了趴在沙发上的路子由,秋风只扶着门框看了一眼路子由后,就先出了状况,还没等大家把路子由翻过来,她已经咚地一声晕倒到了地上。
路子由和秋风被大家七手八脚地抬进了医院,两人同时推进了急救室。秋风先被推了出来,医生说,她是因为太过激动,血压瞬间降低所导致的晕眩。没有危险,但仍然需要留院观察。而路子由是感冒引发了肺炎,高烧到了四十一度,加上送医延误,还正在抢救。苏严劲听到这么严得,不由得神经高度紧张起来。着急地从口袋里找电话,倒是欧阳晏比较冷静,抓住他刚要拔号码的手问:“你要干吗?”
“打越洋电话通知他的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