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洛请她在七点之前开车送她去一个地方。习静宇一边洗涮还一边想着是不是把家里的车送给离洛开比较省事,还好像这样的情况认识她这么久也就这么一次,要是常常这样不把个人给折磨死啊?
习静宇的车开到离洛家门口时,天还是只是蒙蒙亮。离洛却早就等在那里了并且还带着小提琴,习静宇车子刚一停下,她就迫不及待地开门上车。习静宇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
“去哪啊?”
“夜城一中。”
习静宇一边启动车子一边不解地问:“你什么时候去不行啊,用得着这么早吗?”想一想又不对,离洛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并且,她从来不会带着琴去演出以外的地方,就又问:“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怎么还提着琴出来?”
离洛只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习静宇知道她不想说的事情,再怎么问也没有意义,看到她这个样子也就没有再出声。车子到一中门口后,等习静宇停好车,离洛问了句:“静宇,我可能要过会儿才能回去,你等我吗?”
习静宇想了想,离洛虽说回来了有一段时间,可是很少出来,自己不如就要车上睡着等她,于是就说:“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然后,习静宇看着离洛走到学校门卫室,叫醒了看门的老头,也不知道和他说了些什么,那老头就打开了那扇小门把她放进去了。
离洛进去没多久后,路子由的车就开了进来,远远的他就看到了习静宇的车子停在路边,不由得纳闷起来,这么一大清早的,习静宇怎么会跑到夜城一中来?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会出现的人不是应该只有他才会出现吗?路子由停了车,从后座里拿出琴盒。走进习静宇的车后,发现她竟然坐在车里睡着了。车上并没有其他的人,虽然是一肚子的疑问,可路子由也懒得叫醒她,因为她醒来后不是也会问他同样的问题吗?
路子由每年的这一天都会来,但是他从来都不会进去学校,因为礼拜六,根本没有学生上课。大门也是关着的,想进也进不去。所以,他总是把琴盒靠着树放在地上,然后自己也靠着树站在树下,等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不会呆很久,大概半个小时。因为谁都可以想到,一个十二年前因为没弄清楚情况的约会,谁也不应该会记到十二年后。更何况,那个被约的人或许根本就不在这个地方。但是,他为什么在每一年的这一天,都忍不住要来这里,他自己也说不清。这个念头就好像是在他脑子里生了根似的,他已经习惯性的等待这一天,习惯性地到这里来等待。
大约八点的时候,当第一缕阳光穿过树叶的空隙投到地上,路子由提起琴盒上车走了。车子绕着学校右侧开出去十来分钟后,还没离开校区范围,忽然就爆胎了。路子由从车上下来,看了看那只扁扁的轮胎皱了皱眉。走到车后又发现后备胎在前一段时间给了苏严劲,无奈之下,只好拿出电话来叫苏严劲给他送轮胎。
电话刚拿出来,清晨响着悦耳音乐的洒水车慢悠悠地由远而近了,路子由只好回到车里,等洒水车走了再打电话。大概过了五分钟,洒水车的音乐渐行渐远了。他这才拨通苏严劲的电话,苏严劲根本还没起床,迷迷糊糊地讲了老半天这才把事情地点搞清楚。路子由心里有些烦躁,加上觉得车里又有些闷,就打开车门下了车。
车门刚开,一丝节奏欢快的乐曲声从远处传来,由于距离太远,路子由听得不是很清楚,他下意识地停住了关车门的动作,凝神静听起来。那欢快的旋律像是春天的林子里无数只小鸟欢聚高歌的情景,是那首自己在十二年前常常演奏的《云雀》路子由被自己的意识猛然惊醒。
顺着乐曲响起的方向看去,夜城一中。是谁?会是谁?仿佛一块大石瞬间砸到了路子由的心上,他全身的神经霎时被拧成一团,血气瞬间直冲脑门,一种晕眩的感觉让他几乎要站不稳。一曲已终。他来不及再想其他的问题,抬腿就朝来时的路跑去,跑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拉开车门取出琴盒。再全力地跑了出去。心里在无声地呐喊着,黎郁泉,是你吗?如果是,请你等等我。
习静宇的车子在开出校区后,在十字路口左转的时候,无意间在透过反光镜看到了奇怪的一幕,一个应该还算年轻的男人,穿着漂亮崭新的西装,提着类似琴盒的箱子。在往夜城一中的路上狂跑。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想,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
当苏严劲按照路子由说的地方找过来时,正好看到了靠着夜城一中围墙走过来的路子由。苏严劲当时足以用目瞪口呆来形容自己可能出现的表情。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路子由,他从来没有见过他穿得这么正式出席过任何场所,但平时虽然不会西装革履,却是仪容整洁,光彩耀眼。
而这一刻,头顶着被挠得凌乱的头发,脖子上挂着被拉扯得歪歪扭扭的领带,手里还提着个木盒,垂头丧气地走了过来。路子由走近后,只看了苏严劲一眼,便一言不发地上了苏严劲的车,坐到了架驶座,摇落车窗,伸出一只手来。苏严劲虽然有很诸多的猜测,可也知道这时候问他什么也没用,只把会心地把钥匙递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