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烨并没有被他的诬蔑激怒,心里想着看看你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干脆双脚往桌上一摆,双手挽在胸前,半躺在椅子上,波澜不惊,道:“这位大哥,你见风就是雨,既然你说我偷了你什么拜把子大哥保长家里的金子,请问你有何证据?”
彪形大汉瞪大眼睛,凶神恶煞地举起拳头,对着陈烨道:“小王八羔子,老子的拳头就是证据。”
陈烨淡然一笑,道:“你的拳头?你的拳头拿去砸豆腐还差不多。”
彪形大汉哈哈大笑,道:“好王八羔子,看来你是不知老子的厉害,你也不先打听打听,这里十里八乡谁不知道俺赵老二的一双铁拳?”
话音刚落,他已经照着陈烨的左脸颊一拳击过来,估计他这一拳的力道起码都有一二百斤的分量,若果是平常人被他击中,不死也得昏迷,这恶棍一出手就这么狠,显然是要将陈烨往死里打,由此可想而知,往日里被他打死打伤的人一定不在少数。陈烨怒从中来,决意要废掉他这拳头,于是,待他拳风到处,陈烨左手已经倏地伸起,一把捏着他的右拳,淡淡道:“你这拳头这回可摊上大麻烦了。”这恶棍赵老二一愣,想不到陈烨这么快的身手。陈烨在心中暗笑,我这十年在灵隐峰上提水可不是白提的,左手微一发力,赵老二脸色已经变了,他想把手抽回去,但这时已经迟了。此时天底下被陈烨捏着拳头仍然可以完好无缺地抽回去的人绝对没有几个。
陈烨眼里带着笑意,看着赵老二满脸横肉在跳动着,悠然道:“看来你这证据并不够充分啊!”终于心一狠,左手劲力吐出。只听“咔嚓咔嚓”声中,赵老杀猪般嚎叫起来,他右拳的骨头已经被捏碎。
即使如此,他竟然还不死心,左拳又已挥起,陈烨心里长叹一声,这样的人已经无可救药了。他的右手已经被抓着,左拳刚挥起,陈烨架在桌上的左腿向他左手一踢,卸去他的力道,再顺势往他肩上压下。陈烨整日提水行走在崇山峻岭之间,双腿无论力道还是灵活性都丝毫不逊色于双手,这一招泰山压顶于彪形大汉来说有如肩负千斤,他身子一沉,双腿无论如何也支持不住,整个人就跪在陈烨的面前。
饭馆里顿时鸦雀无声,赵老二脸色如猪肝,痛苦地呻吟着,向陈烨求饶道:“大侠……,小……,小的……,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大侠放小……,放小的一马。”
陈烨问道:“我是小偷吗?”
赵老二急忙道:“不是,绝对不是。”
“真的?”
“真的。”
陈烨又问道:“今天早上,我在码头上见你欺行霸市,你是不是渔霸?”
赵老二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冒出来,强撑着道:“小的……,不是。”
陈烨道:“既然你不是渔霸,为什么我见到你一定要那些渔民们把大鱼好鱼卖给你,你给他们的钱又那么少?”
赵老二牙关紧咬,不住地痛苦呻吟,竟然不肯回答陈烨的问话。
陈烨面色一沉,脚上力道再增加一成往他肩上压下,道:“再不说我马上废了你。”
赵老二终于抵抗不住了,道:“我……,我不是渔霸,真正的渔霸……,是保长,我只是帮他……,帮他做事而已。”说完,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
陈烨点着头,伸手指着早已缩回到柜台后面的掌柜,道:“掌柜的,给我过来。”
掌柜吓得面色苍白,哆嗦着向陈烨走近,躬身道:“客官,不,大侠,有何吩咐?”
陈烨问道:“这赵老二说的话是真的吗?”
掌柜看着赵老二,嘴里吱吱唔唔地不知说着什么,显然他是怕这赵老二秋后算账。
陈烨盯着掌柜,“他说的是不是真话?你不给我说清楚,你就和他一样下场。”
掌柜给这么一吓,打了个激凌,几乎要哭出来了,哆哆嗦嗦地道:“是,是,是真的。”
陈烨从他闪烁着的眼神中看出他一定是在敷衍自己,这老东西狡猾得像个狐狸。陈烨放开赵老二,赵老二有如一滩烂泥般摊坐在饭馆的地下。陈烨走近掌柜,抓着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提起来,道:“你最好给我说真话,否则我查明了,一定回来和你算账。”
掌柜终于崩溃了,哭丧着脸语无伦次地道:“赵,赵,他,他和保长是一伙的,他和保长一起,一起开的渔行,他们一人一半,如果渔民不把大鱼好鱼,卖,卖给他,他就不允许他们在江上打鱼。”
陈烨放下掌柜,在心里庆幸自己没有伤害好人,这个赵老二是罪有应得的,他只是废了他一只手而已,但赵老二却不知残害了多少平民百姓。陈烨厌烦地瞪了一眼摊倒在地下的赵老二,喝一声道:“滚,以后别再让我见到你。”
赵老二喘着气,从地上爬起来,抱着右手飞也似地跑出了饭馆。
饭馆里喝茶吃早点的贩子挑夫也三三两两地散去,看着他们身上褴褛的衣衫,陈烨心里真替他们难过,更令他难过的是他们一颗麻木不仁的心,刚才在自己修理赵老二的时候,他们当中竟然没有一个人胆敢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