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陈汝忠无奈的认命了,摆在自己面前的就只有跟着郑家一条道走到黑了。
沈一贯说完便闭上双眼不去看他,静了片刻,沈一贯才开口道:“陈大人若是想明白了?”
“下官……明白了……”陈汝忠倒也光棍,想明白了就承认呗,有啥啊。
“老夫得到消息,郭正域要离京避祸,若是让他走了,这妖书案便不好往沈鲤身上引了,郭正域明日一早离京,你就带兵以妖书案未查清之前不得离京为借口将他扣下,明日我会再让人上书告他郭正域畏罪潜逃,只要打开这个突破口,咱们还有翻盘的机会!”
陈汝忠一听,觉得是这么个理,眼下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下官明日一早,定将郭正域扣下,请相爷放心!”陈汝忠说完,便急急告辞离去,安排人手去了。
在回去了路上,陈汝忠仔细的又琢磨了一番,还是觉得要留条后路,在没有圣旨的情况下扣押一个致仕的侍郎罪责也是不小,这头不能自己出,于是陈汝忠很圆滑的安排手下去干这件窝囊事,自己落得干净,万一皇上追究,自己大可一退六二五,说是沈一贯买通自己的手下为之。
自认聪明的陈汝忠想好了应对之策,便乐滋滋的返回自己的衙门去了,刚才抓了一个人,他得去审审,万一真破了这妖书案,也是自己不小的筹码,陈汝忠不想放过哪怕一丝一毫破案的机会。
陈汝忠虽然不是个好官清官却也不是一心想捞钱的贪官,钱财对他来说不是第一位,明朝多酷吏,而陈汝忠恰恰就是个酷吏,他醉心于升官更迷恋用各种酷刑折磨人犯是的快感。陈汝忠是个有些心理畸形的官。
这个人狼心狗行,但是对这妖书案倒是真敬业,连夜赶回衙门夜深,这样的工作狂实属少见,不过这可苦了新晋锦衣卫镇抚使韩大人了。
五城兵马的大牢里,负责看押的几个狱卒正在班房里睡觉,早就过了子时,这帮狱卒睡得正香,呼噜声此起彼伏打的山响。
陈汝忠领着几个心腹进了大牢,见那几个狱卒睡得香甜,这火腾腾的就起来了,自己贵为都督都捞不着睡觉,这几个狱卒竟敢睡得如此肆无忌惮,心胸狭窄的陈汝忠提着马鞭上前便是一顿乱抽,打的那几个狱卒嗷嗷叫的蹦了起来睡意顿时全消。
“你们这些混蛋,今夜抓回来的人呢?”陈汝忠现在也没工夫跟这几个狱卒治气。
一个狱卒战战兢兢地说道:“在里面,小的领大人前去……”那狱卒说完,便当先出来差房。
陈汝忠气哼哼的跟着往里便走,却没注意仍在差房角落那张破桌子上的东西,那是狱卒们从韩延凌身上拔下来的外衣,当然锦衣卫的腰牌也在那外衣的口袋里。陈汝忠不问,也没人告诉他。
韩延凌睡得正香便被几个如狼似虎的兵士从牢里拖进了审讯室,这审讯室的墙上挂满了更重满是血污的刑具,墙上也是斑斑点点尽是血液凝固形成的黑点。
韩延凌被大字型的绑在了一副木架之上,那木架不知过了多少人,已经磨得乌黑溜滑。
陈汝忠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座,先是恶狠狠的盯着韩延凌看了一会,他也不急于问话。
韩延凌也毫不示弱的看着陈汝忠,两人就这么彼此用目光对峙了一会,陈汝忠道:“先给我抽三是鞭子杀杀这小子的傲气!”
说完,便有个光着膀子的黑汉提着长鞭狞笑的走向韩延凌。
韩延凌正待开口,那黑厮的鞭子已经落到了身上,一鞭下去,连贴身的衣服都抽裂了,顿时皮开肉绽,疼的韩延凌眼泪差点冒出了,连惨叫都叫不出声来。
一鞭接着一鞭,韩延凌的头上冒了汗,连那打人的黑厮也是浑身热气腾腾,看来是真没手下留情,着实的下了一膀子力气。
第三十鞭子打完,韩延凌的上半身都被打木了,鲜血已经浸透了衣衫。
韩延凌心中暗骂若是早点报出自己的名号怎么会挨这么一顿打,可是刚才挨打只顾着疼了也没机会说,这让韩延凌恼火万分。
“说吧!大半夜不睡觉在街上鬼鬼祟祟的,有什么勾当?妖书案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郭正域指使你的?”陈汝忠这是不知廉耻**裸的诱供,可却说得理直气壮。
韩延凌并不答话,反问道:“你是不是陈汝忠?”
“大人的名讳也是你叫的?”旁边那黑厮说着便是一个耳光抽过来,打的韩延凌嘴角都出血了。
陈汝忠无耻的笑了,指着自己的脸道:“不错,我就是陈汝忠,你认准我的模样,将来好报复我呀!哈哈……”依旧是那张狂到肆无忌惮的笑声。
韩延凌看着陈汝忠猖狂的在那狂笑,也跟着笑了:“那陈大人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陈汝忠看着韩延凌的表情,心中有些不安。
“我的外衣里面有腰牌,自己去看!”
陈汝忠一听见腰牌二字就觉得大事不妙,赶忙命人将韩延凌的外衣取来,哆哆嗦嗦的从衣服兜里掏出了那块铜疙瘩。
“锦衣卫!百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