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延凌看不下去了刚要来个见义勇为,就见旁边一个小身影嗖的一声蹿了出去。
却是朱由校抢先冲出来,韩延凌心说这小子小小年纪倒也是个古道热肠的主。
朱由校从裤腰带上解下那把手弩,冲着赌档的旗幡就射了一箭,不知超常发挥还是碰了****运,这一箭就把旗幡的绳子给射断了,那杨记赌档的旗幡顺着风飘飘悠悠的就落了地。
朱由校一箭发威,脸上也满是惊喜之色,他知道自己手弩的弩匣里面压的满满一匣子开了锋的短矢,怕误伤了人命才去射的那旗幡,打的就是个转移注意力的主意,没想到歪打正着,登时就把赌档那伙子人给震住了。
把人家招牌给射掉了,赌档老板当时就怒了。
“哪来的小兔崽子,给我打!”
一声令下,那伙打手丢下那被打的年轻男子,便冲着朱由校来了。
不待着急上火的王安下令,朱由校那几个贴身侍卫早就冲将出来把朱由校护住,两波人便在这大街之上动了手。
韩延凌心说这朱由校倒是个惹祸的祖宗。
韩延凌等那帮大内侍卫把赌档的打手们修理的差不多了,才迈着小方步走上前去,把那受伤的男子拉了起来。
“老板,不知这年轻人如何得罪了你,要下如此重手,他已经被打倒在地重伤在身,再打下去,非死即残,何必呢?”
韩延凌看着赌档门口抄手而立的中年男子。他知道,这个中年男子才是正主。
男子鹰鼻狼目,瘦削的脸上两道深深法令纹,一脸的凶狠之色。
瞧瞧自己的那些打手已经被人修理的爬不起来,又见对方出来说话,那独当老板深谙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便就坡下驴招呼一声,那些被打惨了的赌档打手便连滚带爬的退到一旁,纷纷警惕的看着韩延凌。
鹰鼻男子走下台阶来到近前,眉毛一挑,仍是一脸倨傲的说道:“怎么着?兄弟也要插一杠子?”鹰鼻男子冷冷的问道。
“误会了,我只是看这人可怜,老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若无深仇大恨,还请阁下高抬贵手!”韩延凌拱手说道,语气不卑不亢。
“怎么了韩兄,出啥事了?”这个时候,张志轩已经换完了衣衫,急匆匆来寻韩延凌三人,到了古月楼,才看见韩延凌好像跟杨记赌档发生了冲突。急忙上前说话。
鹰鼻男子一看,原来是县令之子,也是赌档的常客,因此两人彼此熟悉,冷峻的脸上立即挂上了一丝笑意。
“张公子啊,有日子没过来玩了!这位小哥是您的朋友?”杨老板旁敲侧击的打听韩延凌的身份。
“没错,这是我的好友,杨老板因为何故弄了如此阵仗?”杨记赌档的老板名叫杨德福,章丘县的老地痞了,人人见了都得喊一声杨大爷,但是张志轩可没把这个老流氓放在眼里。
“哦,没事,有人到我的场子里想吃锅,被我打出来了,这位小哥帮那小子说项呢!”杨德福努嘴指了指韩延凌扶着的年轻男子。
杨德福手底下样了二十几个打手,在章丘县也算是一霸,可是碰上县太爷的大公子,还真不敢造次。
“哦,那没事了,我们走了,失陪!”张志轩拱拱手,拉着韩延凌便要走。
韩延凌指了指地上的男子问道:“他能走了吗?”
“既然是张公子的朋友,那大家都是自己人,这面子我杨某不敢不给啊,请便。”杨德福话说的客气。
胡逸之和斌子两人就站在不远处,虽然闭口不言,但是只要事情不对,两人便会立即出手。
杨德福混了几十年的江湖,这点眼力价还有的,光看人家这几个手下就都是个顶个的好手,近处的这个年轻人和身后的那两个,也都是练家子,自己这帮歪瓜根本奈何不得人家。再说杨德福年龄见长,也没有了年轻时候的好勇斗狠,只为求财而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当做个顺水人情。
韩延凌仔细打量身边的这个小伙子,看着那年轻人小腿上一条半尺长的口子皮肉外翻,好像还没什么东西烫过,伤口触目惊心。
“还能走路吗?”
那年轻男子也不答话,只是轻轻的点头。
“跟我来!”韩延凌转身拉着张志轩,几个人进了古月楼,那衣衫褴褛的年轻男子一瘸一拐的在后面跟着,也进去了。
等他们离去,杨德福将自己身边一个瘦小干枯的猴脸男子叫到身前,低声问道:“侯三!去把点把点那些人什么来路?”
“大哥,那小子便是年前将张大少痛打了一顿的家伙,不知怎么的,俩人却成了朋友!”侯三是县里的包打听。正巧见过张大少被打,自然脱口而出,他如今投奔了杨德福,充当他的耳目。
杨德福一听,心中也便释然了,扭头领着自己的手下们进了自己的赌档。
韩延凌几个人上了三楼的一个装潢华丽的雅间,张志轩的两个手下早就在门口左右站定,颇有些贴身保镖的范。可人家朱由校的几个侍卫往旁边一站,气势便明显不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