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你快点啊”
燕儿左手提着一支竹篮子,篮子里放了一把炊帚,又手提了半口袋粟米,正在扭着头催促身后慢慢吞吞的玉娇。
杨秀英今天一早去县里的粮店里买了些粟米,以前借的帐该还的也都换上了,剩下的半口袋,杨秀英变支使自己的俩儿媳妇去庄西头的大石碾子上面,将那粟米碾成粉。
“就知道欺负妹妹,我手里提着东西都比你空手走的快!”
“……今儿,有点不舒服……”玉娇含含糊糊的说道。
燕儿一听,脸上顿时挂上了坏坏的笑容。
“是啊,是啊,折腾到天亮,能不乏吗?要说不舒服?我看应该不会!”
玉娇一听,那俏脸顿时就红透了。
“你风言风语的胡说个什么?”
燕儿笑嘻嘻的学着玉娇的口气道:“夫君!夫君!舒服!人家舒服啊!”
“你个死丫头,叫你胡说八道,看我撕了你的嘴!”玉娇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原来昨夜韩延凌又是烧炕又是往屋里弄木炭,出来进去的动静不小。斌子昨个喝多了,吐了一炕,是以韩延凌烧炕取暖的时候,燕儿刚给斌子清理干净,还没睡下,听见外面声响。
燕儿担心韩延凌因为挨了丈母娘一顿臭骂,再回头跟姐姐打架,因此悄悄出来听听两人的动静,谁知让她把那闺中的蜜语给听了去。
房里两人交战正酣,燕儿是个过来人,这男女之事的动静可瞒不得她,现在瞅瞅左右无人,所以跟姐姐开个玩笑作弄一下玉娇。
玉娇作势要扑过去,刚一迈步腿一软差点摔倒,玉娇皱起了眉头“那个坏人,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燕儿一看姐姐这表情,笑的更是前仰后合。
“姐,咋样,原来我这姐夫没毛病啊……嘻嘻……”
两姐妹说说笑笑,到了庄头的大石碾子胖,将那粟米倒在碾子上,姐妹俩便开始忙活起来。
正在这时,由西往东,一个瘦竹竿模样的年轻人骑了匹高头大马慢悠悠的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三个伴当。
“两位小娘子,可知韩延凌的家住哪?”张志轩今天要来寻韩延凌商量搞社团的事情,因此一大早便带着自己那几个歪瓜裂枣赶来了。
看着张志轩一脸轻浮的笑容,玉娇和燕儿没理他,还是低头自顾自的忙活手里的活计。
“我们少爷跟你们说话呢!听不见呐?”张志轩手下走狗胎记男蛮横的嚷道。
“你们找我家夫君做什么?”玉娇昂然道。
“啊!原来韩兄已经成亲了啊!失敬失敬,在下乃是韩兄的朋友!”张志轩赶紧下马施礼,将那胎记男给推到了一边。
韩延凌现在可是他张志轩的靠山,没有他,怎么调动韩家庄的这些青壮,没有这些人的帮着,自己如何才能称霸一方做个豪绅。
张志轩读书不行,老爹又是个流水的县太爷,不知道哪天一纸调令就得卷铺盖挪地方,张志轩是打心里不愿意步入仕途,一入宦海,如履薄冰。张云和这县令当的多么战战兢兢,张志轩怎么能不知道。
如今有机会能最近做一番事业,而且还是稳稳能成的事业,张志轩是十分的热血沸腾,这些日子嚣张的气焰都小了,为人也低调了不少。
知道是相公的朋友,而且张志轩又礼敬有加,玉娇两姐妹忙完了手里的活计,便领着张志轩一行回家了。
当张志轩到了韩延凌的家的时候,韩延凌和斌子两人正在院里蹲着,不知道在弄些什么物事。
张志轩笑眯眯的走到近期,拱手道:“韩兄!别来无恙啊!”
话音未落,韩延凌和斌子俩人却捂着头各自跑开了。
张志轩还在诧异两人到底在搞什么鬼,就听嗵的一声闷响,一团黑烟应声而起,将张大少淹没在了滚滚黑云当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呛人的硝烟味道。
待黑烟散尽,仔细观瞧,张大少还保持着刚才拱手施礼的姿势,只是发型如鸡窝,脸如黑炭,只有一双眼睛和牙齿还是白的。长衫的下摆还冒着黑烟,应该是烧着了。
张大少张嘴结舌的说不出话来,刚才那一下,差点把他给吓晕了。
“哈哈……”朱由校拍着手站在井台上哈哈大笑,一旁的王安生怕他不小心调进井里,胆战心惊的在旁伺候着。
“救命啊!着火了!”等了半天,张大少才回过神来,发下自己的衣衫下摆正在慢慢的燃烧,然后便开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这有水,快快……”朱由校一边笑着一边指着井边的一只木桶。
张志轩的三个伴当这次反应过来,胎记男急忙去井台边,抓起满满的一桶凉水便朝着张大少泼了过去。
“张兄,不好意思啊,实在对不住!”折腾了半天,张大少换上了韩延凌的破棉袄,坐在屋里的火盆旁边还在瑟瑟发抖,韩延凌看的实在好笑,只是又不好笑出声来,只好先给张大少赔礼道歉。
“阿嚏!没事!刚才韩兄弟在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