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还堵在大门口没散,两个人只能换了便装从侧门出去,医院里也是戒备森严,璩岁出示了警证才被特警带到马冀的抢救室外。
走廊里只有几个不认识的警察站在那儿,其中两个人的帽子上还有督查的字样,璩岁不想和他们撞上,就站在楼梯口四处张望。正好一个护士经过,璩岁向她亮了下警证,护士会意的指指另一侧走廊的家属休息室。
李龙波、张志他们都在休息室里,甚至连赵兴也在,他们每个人都面色凝重,默默不语。听见璩岁推门的声音,赵兴抬头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一闪而逝。
璩岁走过去把手里的检验报告递给赵兴,赵兴翻看了几页,面上看不出什么变化来,就把检验报告给了旁边的几个璩岁不认识的中年人。
“璩岁,这是办案,不是过家家,你拿一条线索过来我们就抓一个人,我给过你信任,你没把握住。从现在开始,这件案子由省厅的专案组接手,你和张志在调查组调查完马冀自杀的事情之前,都不准再插手案子。”
“你们打算怎么查这个案子?鉴于我已经不能参与了,听听总还无妨吧?”
璩岁不是对着赵兴,而是对着那几个中年人说的话。
“从受害人的社会关系入手,他们的交集就是凶手,这是每一个合格的刑警都知道的办案思路。”
他虽然说得一本正经,但是丝毫不掩饰话语里的嘲讽,在他看来,璩岁的那些所谓的犯罪心理,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
璩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休息室。他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他不能坐视这件事情走向不可挽回的境地,如果这个人顺利的逃脱了,他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警察先生,罪犯是不是已经自杀身亡了?”
一个男人的高声叫喊在走廊里回荡,之后是一阵争吵的声音,原来是一个记者化妆闯进了医院,试图进行拍摄。看着被特警带走的记者,璩岁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用他唯一剩下的东西来做诱饵。
他被自己这个想法惊住了,有几秒钟他站在原地思考这么做究竟值不值,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案子已经由别人接管,他回去安安静静当个大学老师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一定要做这些。
他继续往前走,加快脚步跑到前台,要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一连串的代码,然后要来一个信封,把纸装进去密封好。
他推开休息室的门,无视众人的目光走到张志面前,俯下身拥抱了他一下,顺手把信封放进他的上衣口袋里。
“现在别打开,到该打开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贴在张志耳边说了这句话,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张志强按下想追上去问他的**,把上衣口袋里的东西拉出一点看了一下,又不动声色的塞回去。
璩岁走出医院大门,向围在不远处的记者走过去,他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抖。他把手揣在兜里紧紧握住,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在脑子里想好自己马上要说的话。
“你们是记者吗?”
围在一起的记者们转过身,其中一个就是刚才在警局门口想要采访璩岁的那个,他一下就认出了璩岁,马上抢占了有利位置,把录音笔打开对准他。
“警察先生,你有什么最新情况想和我们说吗?”
璩岁喉结滑动了一下,他深吸气让自己镇定下来,面对镜头把刚才想好的话说出来。
“马冀不是凶手,他是被真正的凶手陷害的。”
“那真正的凶手是谁?警方有线索吗?”
记者们听到这个重磅炸弹顿时兴奋起来,一起开始往前挤,挣扎把自己的录音笔放到璩岁面前。璩岁不耐烦地推开了几个人,往后退了一部,他现在觉得身上全是汗,热得要命。
“真正的凶手警方还没有线索,我们目前知道的是凶手是个女人,长发,二十五到三十岁,高学历,高收入,独居,曾经出国,有精神病史,幼年接受过治疗。幼年时曾遭到年长的男性家庭成员虐待,心里留下阴影。”
“您是在暗示凶手曾经被性侵过吗?警方是怎么确定凶手是女人的?是不是已经有什么线索了?”
“我叫璩岁,是专案组的成员,如果广大市民有线索欢迎来电。”
璩岁比自己想象的表现的要好,很奇怪,他一张开嘴似乎就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声音没有抖的太厉害,表情也恰到好处。他希望她看见新闻以后会很恼怒,这也是他在虐待的问题上故意避而不答的原因,有时候耍一个花招是必要的,他相信留下一个足够大的想象空间给记者们,他们是很乐意解题发挥的。
他推开围在身边的记者,快步地跑起来,把他们远远地甩开。他刚才本来想把车钥匙交给外面的武警,又怕被记者缠住,所以打算自己把车开回局里再坐地铁离开。
他呼吸急促,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奔跑还是因为太过紧张,总之他觉得自己现在有一种要晕过去的感觉,眼前泛着白光,浑身冒汗,衣服都湿漉漉的紧贴着身体。
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