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醒的,昨晚他整理资料熬得太晚,竟然就在地板上睡着了。他觉得自己感冒的趋势越来越严重了,头疼得厉害,睡在地板上身上也被硌得生疼。
他捂着脑袋坐起身,在一堆资料底下翻出自己的手机来。
“喂?”
“璩岁,我是你二叔。”
听见电话里的声音璩岁不耐烦的皱皱眉头。
“二叔,有什么事儿吗?”
“下个星期是你姥姥的生日,你回家来看看吧,老太太也挺想你的。”
璩岁抓过旁边被画的乱七八糟的日历翻了一下,下个星期一真的是姥姥的生日,每年姥姥的生日他都会记得,今年实在是太忙,竟然都给忘了。
“我知道了二叔,我肯定回去。”
“不过……你姥姥岁数大了,有点糊涂,有些事儿记不太清楚,你别和老太太较真儿,顺着她的话说就行了。”
“好。”
二叔说得吞吞吐吐,璩岁只当他说的是老太太唠叨,让他耐心点听,也没当回事儿,匆匆答应了就挂了电话。
他把一地的资料规整了一下,按重要程度摆成一圈,又把地上的废纸收拾了。看看时间还早,打算洗个澡换身衣服。他晚上睡觉不老实,这一身衣服昨天滚了一晚上现在全都是褶,只能换一套了。
他一边走一边脱,脏衣服都顺手丢在墙角堆着。这段时间他一门心思扑在案子上,家里落了一层灰,脏衣服堆得老高他也没心思去管,再过几天他就好脏的没有干净衣服可穿了。
站在花洒下开着热水,睡了一晚上僵硬的肌肉才总算是缓解了一些,璩岁活动活动僵硬的四肢,一扭脖子颈椎猛然发出喀嚓一声。
“妈的。”
他小声骂了一句,伸手拿起洗发水洗头发,正闭着眼睛就听见手机不要命地响起来。
“操!”
他忍不住又骂了一句,赶紧用水把脸洗干净,光着身子就跑出去找手机。
“谁啊?”
这种时候被打扰,任谁心情也好不了,本来晚上就没睡好,璩岁现在脾气恶劣的很。
“你好,请问您是璩岁吗?”
电话那头传来个娇滴滴的女声,听声音岁数应该不大,可能是被璩岁吓着了,一句话说得小心翼翼的。
“我是,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不想吓坏人家女孩,璩岁只能缓下语气来。
“是张志队长让我打给你的,你要查的车票有下落了,票是在网上买的,买票的IP地址在一家网吧,你记一下吧。”
“好,你等一下。”
一听是案子的事儿璩岁心情才好一些,他随便拿了张纸把地址记下来,网吧在城西,离他住的地方很远。
“谢谢你,麻烦你帮我谢谢张队长。”
挂了电话,璩岁匆匆忙忙洗完头发,直接出门打了辆车奔城西网吧就去了。初冬的天不是很冷但是风太大,璩岁头发没干就出门,被风一吹冷得直哆嗖,头也疼的更厉害了。
所以他一进网吧就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老板还以为又来了个要通宵打游戏的,眼皮都没抬就张嘴问了一句。
“包几天啊?”
璩岁抬头看了一眼,前台就自己一个人,这是和他说话呢,他从兜里把警证掏出来,往柜台上一扔。
“一个小时。”
老板以为是身份证呢,抬手一拿感觉手感不对,再一看明晃晃的警徽在上边,吓得一松手。璩岁从柜台上拿起警证,打开在老板眼前晃了晃。
“市局刑警队的,麻烦你点事儿。”
“您说吧,我知道一定告诉你。”
“你国庆之前有没有在网上给人代买过火车票,两个人的,夫妻俩,但不是本人来的。”
网吧老板脸一白,吞吞吐吐了好一会儿才说话。
“警察同志,我就这一回,总共就收了十块钱。”
“那天的监控录像有吗?”
老板干网吧多年早成人精了,一听璩岁的口风马上明白不是为他的事而来的,赶紧就把监控录像给调出来了。
璩岁走到柜台里边,看着屏幕上的监控录像。在接近下午三点的时候从门外走进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儿,她站在柜台前和老板说了一会儿,然后掏出钱包拿了钱递过去,之后又递给老板一张纸条,过了一会儿就转身出去了。
“就是她,当时她说着急给朋友的父母买票,但是支付宝没钱了,求我帮个忙,一个人多给我五块钱,我是看她经常来才答应她的,不是为了赚那十块钱。”
“她经常来?”
“对啊,现在还在里边上网呢,是附近学校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