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的人,令他们不安,恐惧。
这世上最吓人的永远不是鬼,而是疯子。
疯子念着词,走近了。
然后疯子用眼睛去看余守业,看的很是仔细,余守业等人就觉空气都有些窒息了。那人才是将目光收回,声音飘忽中,带着几分淡然,说道:“贫道不是疯子。。”
诸人打心底里松了一口气,不是疯子就好。
但旋即,他们的心就又提起来了。
哪个疯子说自己是疯子的?
“贫道亦非锦州人氏!”
余守业是弟子们的主心骨,他一抱拳,客套道:“敢问道长。。”
疯子道:“你不用问,我就是在这里,等待有缘人!”
余守业问:“我是有缘人?”
疯子道:“有缘。”
接着,疯子便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他,略是思索了一下,说道:“田里青苗,金口玉言,有大鸟飞来,见之大贵。。这是我送你的话,有缘人也见了,贫道也应该走了,再留下去,性命也要留下了。”
疯子说完,便走,身形一个恍惚,就没了踪影。
他是清泉镇外青云观中和天机下棋的中年人,离开了那里便来到了这里,然后一直等待着看了余守业一眼,便要走。
他等着无聊便搬了一个很精致的墩子,然后坐在路口开始梳理自己的头发。
半黑半白的头发就像是他身上的太极,分的清楚。
一边是白的!一边是黑的!
黑白分明。
他知道天机死了,这是前车之鉴,所以他必须也要走了。
所以他便一转身,消失在了余守业的眼前。
余守业愣了一下,然后对一众弟子道:“这天都要黑了,咱们时间不多,先把青龙帮解决了,再去青竹帮!”他的心中,则是不停的反复着那黑白发的中年人留下的,那一句很令人难以理解的话:
田里青苗,金口玉言,有大鸟飞来,见之大贵!
青龙帮选的地方,是和白虎帮一样的大院,有了一次的经验,这一次镖局的一干人却是轻车熟路。
破门、搜屋、杀人,却不知比头一次强了多少。
有了一次的经验,这次余守业却带了段封、李二蛋等一众精锐弟子,专门去找青龙帮的头头脑脑,至于一干青皮,却交由弟子们去应对了。这些青皮对付起镖局弟子来,简直就是鸡蛋碰上了鹅卵石。
战斗——毫无悬念!
一方是杀了一阵,血气正浓,士气正旺的镖局弟子,平日里便严加训练,武艺不俗,行走于云州地界,刀口舔血。
一方是毫无准备,骨瘦如柴,靠着无赖、小偷小摸,欺负良善过活的青皮。
一目了然。
院中的青皮还不曾反应过来,便被镖局弟子一刀放死,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挨着房间摸过去,只不长的功夫,前院就清空了,然后就这么的进了中院,然后在后院的时候,才是为人觉察。。
但这个觉察显然已经晚了——青龙帮的老大这时已经被悄然潜入的余守业带着人手围杀,剩下的青皮,又算什么?
青龙帮覆灭。
用一种比白虎帮快了很多的速度覆灭了——
假如说对付白虎帮的时候,还算是“强插”的,还有些小反抗;那么对付青龙帮的时候,简直就是尹志平上了小龙女,一个蒙着眼还以为是自己的过儿,一个吃完了抹油就跑,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余守业心中登时生出一股豪情,对众弟子道:“咱们一鼓作气,将青竹帮端了!”
这城中的青皮、无赖最为令人不齿,还拉帮结派,到处欺男霸女,欺压良善,偷窃抢劫,只要能做的,他们就没有不做的,可谓是人神共愤——只是平日有一个国法压着,谁也不敢血溅五步。
但是现在——国法变了,天也变了,于是青皮的末日也到了。
余守业等人一通杀,却颇有一种酣畅淋漓之感。
天已经黑了。
只有西边天地一线的地方还残留了一抹亮色。
看完了火烧云后,绿衣便回到了大堂,等天一黑,便叫人点了灯。浑浊的灯光,照在大堂里,显得极为阴沉,照的身后的笔画,以及那些柱子,拜访水火棍的架子,条案,简直像是鬼域。
大堂的门是关着的,天一黑,便开始冷了,再开着门,绿衣却受不了。她正坐在大堂的案子后面,思索着什么。
案子上放了一张纸,纸上面写着许多的字,画了许多的点和线。
三个镖局,现在镇远为我所用,所以她写了“镇远”二字,然后涂黑了,形成了一大片的黑点,然后她又写了“神威”,神威不知道是走了,还是藏了,所以她画了一个圈,重点圈住了“神威”。
然后是“南江”,南江镖局并没有走,本次去三个镖局传令的捕快,本都和二人熟识,故而那位去南江镖局的捕快,一见南江镖局空了,便在城门口混进了人群,打探出了许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