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前院和中院有人嘈杂,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已经猜出了七八分!
下山虎道:“大哥!”
“没得选了——拼了吧。”
白虎叹了口气。
白虎帮已经没得选了,不是杀了余守业一干人,便是解散白虎帮,然后被人吞并、蚕食,所谓“一入江湖,身不由己”,说的便是这样的无奈:你明明知道是那种结局,却不得不去做!
这就是江湖路!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白虎帮兴盛过,发达过,做了太多的恶事、丑事,如今便是它要消亡的时候——但白虎不甘心,所以挣扎。
余守业只说了一个字:
“请!”
“请”并不是“请”,而是一道命令,是“杀”——镖局弟子听明白了余守业的意思,那些白虎帮的人也听明白了余守业的意思。
于是他们都拿出了兵刃,相互捉对厮杀了过去。
只是白虎帮的帮众出来的匆忙,而且许多都是一些闲散的小偷、泼皮,又没有什么武艺。对上了日日打熬身体,保镖厮杀的镖局弟子,也就是两三下,便溃败不堪,一一被人放翻,杀死。
后院里惨叫声响了一片,地上的血也留了一地,泼皮也就是耍无赖讹人的本事,真到了杀人,这便是结局。
下山虎和白虎被七个镖局弟子包围,余守业一根木棍在手中横飞,兜的风声鹤唳,先是一棍砸中了下山虎的右腕,后是一棍敲碎了白虎的膝盖,而后这两条虎便在镖局弟子的乱刀之下,死了个一干二净。
如是之后,余守业又带人赶回中院,便正遇见了要跑的上山虎,便去杀了。
此一场好杀。。白虎帮覆灭!
段封看了上山虎一眼,只是觉着有些“可惜”。
余守业看了段封一眼,知道他在想什么,便说道:“这可不是什么比武,能一群人围杀了,便不一人上去。。这我已经说了许多次,便不想再说!”
“可师傅。。”
“走吧。”
这却是一场好杀,时间已经过了许久,残阳如血。
血色的阳光照下来,落下了大片的阴影。
西边的天空上一片一片的火烧云,相互连接在一起,形成了带着波浪的形状,然后似乎成了一只披着鳞甲的鳄鱼,张开了自己的大嘴。。不多时,这些火烧云竟然又变成了大片大片的骨朵儿。
走出了大院的时候,云正簇拥在一起,红的发亮。
冰冷的阳光照在身上,在人身上染了一层红。
就像是血。
他们的身上的确还残留着血腥气,萦绕不散。
出了大院,走到了街角的时候,余守业不由停下了脚步。
余守业一停,他的弟子也都停了。
余守业看见了一个人,这人的头发一半是白的,一半是黑的,正坐在一个墩子上。这墩子是木质的镂空结构,花纹精美,油漆成了红的,表面还上了一层柚子,显得很亮。
人是一个中年人,穿着一件很华丽的,褐色的长袍,肥大的袖口上,是一个一个,整整齐齐的罗列着的,如电子表上面的“2”字的符号,袖口是黑的,这些符号却是金色的,很是醒目。
在这人的前心、后背上,则是一个并不黑大的黑白色的太极,太极的周围,用长短线勾勒出了八卦的图案。
此时此刻,这个人却正在编辫子。
没错,就是编辫子。
他的手修长,白净,一丝不苟的编辫子,他将自己的白发和黑发一分为二,分成了左右,左边的一条辫子已经好了,右边的也接近尾声,他将黑发用白的丝绸系住,扎出了一个蝴蝶结,白发则是用黑色的丝绸系住,也扎了一个蝴蝶结。
这个时候,人人都忙着出城,他却很有闲情逸致的编着辫子,一丝不苟。
余守业的心中不由生出了一股寒意!
这就像是一个正常人见了疯子,撞见鬼之后,必然会生出的情绪。
他身后的弟子也一样的背后发寒。
心跳的快了,就像是擂动的战鼓。
“咚咚。。咚咚。。”
这似乎就是一个疯子!
余守业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生出的寒意,故作镇静,对一众弟子说道:“别理这个疯子,咱们走。”
一个弟子说道:“不听说锦州城有什么疯子!”
另外一个弟子道:“说不得是刚刚疯了的。”
有弟子附和:“说的是。”
他们刚刚抬起了脚,还没走几步,却又不得不停下来——因为那个疯子已经肃整了衣服,拿起了一根竹竿,挑起一条白幡,朝着他们过来了,口中还神神叨叨的念叨着:“拿日月,捉星辰,谁道百年轮回。。”
这人走的极慢,也极为从容,就这么漫步而来。
余守业不由后退了一步。
余守业的弟子也跟着后退了一步。
这个充满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