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楚帝国一千五百二十八年,鲛国被沿海诸国所灭。鲛人沦为亡国奴,被四方各国掠夺买卖。而被各国传的神乎其神的鲛国“圣丹”,在此次战乱中却并未现世。人们纷纷传言鲛人族圣丹落在末代亡国公主之手,谁也不知鲛国公主身在何处,只知各国密探乃至军队都在寻找,便是连普通鲛人买卖亦须经过专门的通市司盖章之后,方可算是合法交易。
次年,盛夏。
夜楚遭遇大旱,农作收成比之以往少去六层,几乎颗粒无收。夜楚国饿殍于野,暴乱四起。而沿海大齐国、中山国、梁武国等各小国洪水肆虐,百姓流离失所,灾民广众。大地满目苍夷,可谓天-怒人怨。
在繁华的千年古都邺城,此刻有一辆青辕蓬头的马车缓缓行驶在空荡荡的街道之上。马车华贵非常,又是四马并驾齐驱,隔了老远仍能看见马车盖头上那古篆体的“巫”字。所有人都明白,那定是觋祝座驾。
觋祝出行,莫说寻常百姓尽皆退避三舍,便是王公大臣亦须勒马步行。
街道两旁的百姓跪在青石板上,低垂着眼,偌大繁华的街道,却无声响。老觋祝坐在马车中,掀开帘子,望着右侧下跪百姓。百年不遇的大旱之下,即便是在帝都之中,也有不少人神情萎靡,面有菜色。
老觋祝遥遥叹息,复又放下帘子。在这样的天灾面前,人力终究太过渺小。
“你们放开俺,俺是来求巫神祈雨!”前方,一个浑身脏污,披头散发的老叟拦住开道官差的去路,跪在街道正中,两个官差一时竟架不走他。
“求巫神赐点雨吧。。。。。。再这样旱下去,过些日子,家里的牲畜也没法养了。。。。。。可让俺怎么活啊。。。。。。”
听见外头吵闹,老觋祝掀开了帘,见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庄稼汉。他示意前头的官差退到一旁,自己则亲自走下马车,伸出颇为干瘪的手,扶起了老农,轻声道:“老夫不是巫神,只是神的仆人,放心吧,巫神会眷顾我们的。”
“大人,你能帮俺带句话给巫神大人吗?”老汉颤抖着双手,抬起那被毒辣的日光晒的大汗淋漓的头问。
老觋祝沉默一会儿,问:“。。。。。。是巫神大人吗?”
老汉点点头,一脸朴实的道:“是啊,替俺老百姓告诉他,田里庄稼都旱死了,井水也快干枯了,求巫神下点雨吧,俺们一定献上最好的祭祀品给巫神大人享用。”
老觋祝抬起眼,望向遥远的远方,视线凝住了一会儿,继而低头道:“我们都是巫神的子民,巫神不会抛弃我们的,你的话老夫一定帮你带到。”
老汉听见老觋祝的话,顿时喜上眉梢。他转过身对着两旁的百姓,竟是一时喜极而泣,道:“乡亲们呐,大人答应俺向巫神传话了。俺们有救了,俺们有救了。。。。。。”
看着老汉以及街边的百姓欢呼雀跃,老觋祝微微一笑,转身坐进马车,示意继续上路。老汉让出了道,随着马夫一声吆喝,马儿轻快的扬起一阵灰尘,便载着马车缓缓的消失在了街道之上。
这日,在老觋祝居住的宫殿巫神宫内,却是有两名男弟子站在空旷的擂台之上,相互斗起法来。
只见其中一名年轻的弟子手持一根血红色的,不知哪里来的野兽骨头道:“陆师兄,小心了!这是我新近领悟的招式,名叫‘血雨腥风’。”
说罢,只见他面容一肃,挥舞着手中那根不知名的骨头,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只见骨头越转越快,竟是冒出了许多红色烟雾,如有灵性一般的围绕在那年轻弟子的身前。
另一头年长一点的弟子瞧见了对方招式,不由点头赞赏道:“林元师弟入门不过三年便已能将这血骨操控自如,着实不易,我这做师兄的可要加把劲儿才好。”
林元谦和笑道:“陆师兄说笑了,这巫神宫内除了师尊他老人家,又有谁是你陆天陆师兄的对手?难得师兄肯指点于我,这便来了。”说完,林元手中血骨一挥,赫然便见围绕在其身旁的血色烟雾仿佛得了命令一般,向着陆天急驰而去。
陆天见血雾弥漫到了跟前,也不惊慌,当下将手中法杖横在身前。只见他衣袖无风自摆,法杖击地,甩手一划,法杖顶端处的几个铜环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继而只见法杖划过之处,一道若有若无的黄色光墙腾空而起。片刻之后,光华初绽,刹那间便将那血色烟雾拦在光墙之外。
两道无形气团在空中相互挤压、碰撞,产生大量热气。即便是青天白日,亦是十分耀眼。林元额上冒汗,当下御起血骨欺身攻来。
陆天一眼瞧见林元飞来,不敢大意,提起法杖便迎了上去。二人乒乒乓乓打了数个回合,并没有人有败落之迹象。此刻擂台外围围满了巫神宫弟子,纷纷观看着这场同门之间的比试。
陆天打的兴起,手握法杖提气道:“林师弟好本领,瞧我这招‘火云天际’。”说罢,他并不迟疑,手中法杖呼呼作响,心中默念法诀。继而杖指天际,不多时便引来阵阵乌云,围在法杖顶部,绕成一个乌黑色的球体,隐隐有雷声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