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洛琳观察着四周，“整个山体都被挖空了么？”
“在我们的记录中，这一切耗费了数千人将近两百年的努力，动用了各种我们所能想到的技术和机械。”达耶说道，“这也是伊迪丝的主意，她作为第四代银月之瞳的接班人第五代下达了这样的命令——直到现在，我们还执行着她的命令。”
五个人各异的脚步声在巨大的空间中散播开来，甚至连回音也听不见，从他们的脚下开始，只有在书画中才存在的地下城市在一点火光下慢慢晃荡着，似乎在坠落。从上往下，展开着层层云梯、层层“楼房”，或者用架子更为恰当一些。
“那些地方摆放着什么东西？”丽塔问道，“上次来这个地方我就想问了。”
“曾经摆放着我们一族在几万年时间中所创造和相应收集的东西。”达耶说道，“珍贵的矿石、各式各样的能量水晶、用它们创造的无数样品——绝大多数都是先辈灵光一现做出来的东西，当然这些产物绝大多数没有成为实物，真正成为实物的后来都派上了战场或者参与进入生活中了。进入战场的作品在战火中灰飞烟灭，进入生活中的作品在那场战争后也都消失了。”
“不过应该还是有一些样品的么。”伊萨极目远眺，“还是灯光太暗了导致我们看不见那些东西？”
“我说了，曾经是摆满的。”达耶的声音微微有些低沉，“伊迪丝背叛我们的时候，将她能够拿走的所有东西都拿走了。”
伊萨不禁哑然，伊迪丝这——不过这也的确符合她做事的习惯，凡是能拿到手的东西她都不会放过。
达耶看了一眼伊萨的表情：“这好像没有什么好笑的吧。”
“的确。”伊萨扯开了话题，他又看了一眼达耶瘦弱的身躯和微微有些喘的胸口，想到了他们两个之间的共同点，“伊迪丝的身子也很弱，她甚至不得不依赖外部力量才能够行走。”
“哦，伊迪丝的腿出现了问题啊，看来她惹的人真是太多太厉害了。”达耶的语气微微有些复杂，“听到这个消息我是应该高兴还是悲伤呢？”
“很厉害的人？”伊萨心中微微一动，不过，以伊迪丝那样的性格，怎么会吃了亏不还回去。
“伊迪丝是我们高德亨特一族几万年历史上最厉害的人，她太聪明了，拿第三代的话来说——只要是世界上存在的事物，没有她无法解释和破析的。”达耶没有回答伊萨的问题，自顾自说道，“有时候，只要她愿意，她甚至可以在一天内消化我们高德亨特一族几十年积累下来的知识。”
“全知全能造成的嫉妒和攻击么？”伊洛琳眼睛从远方一个巨大的圆筒状物体离开，向通道下方的广阔空间望去。
“不是，是伊迪丝没有满足的获取欲造成的。”伊萨想了一想，“你刚才说的是一方面原因，但是以她的恐怖水准，我想世界上恐怕没有什么个人或者说组织愿意招惹她。唯一的可能性是伊迪丝想要知道或者获得什么从而和对方进行了接触……”
“最终所有和她进行接触的人都产生了恐惧。”伊洛琳说出了伊萨接下来的话语。
达耶哼了一声：“对于曾经和她接触过的人来说，她就是恐惧。”
“我倒挺喜欢她这点的。”伊洛琳眼睛又向上飘去，看着顶部黑暗中一些物件的轮廓。
“谁知道呢。”达耶说道，“以前有一个被我们高德亨特认可的人类来到这儿学艺，他就非常崇拜伊迪丝，而伊迪丝对待他的态度也稍微好一些。如果她开心的话，没准一天会和他说上两句话。”
扑哧，丽塔笑出了声。
作为同族，拥有同样血脉的人，居然不被认可，倒是一个人类被认可了，这也真是有些……
达耶推了一把丽塔，后者轻点了一下他的脑袋：“不好意思，我记得这里只是第一层吧，还要经过两层才到底下威斯克所在的地方吧。”
达耶将丽塔的手拨开：“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要走。”
达耶举起火把，照亮了他们脚下的道路——“看，这就是足以和矮人都城伊鲁波相比较的地下王国，当然，这里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族人呢？”伊萨问道。
“这个你到威斯克那儿就知道了。”达耶说道，“当然了，伊迪丝那个女人并没有带走所有东西，不过剩下的东西我们也没有办法使用——光第一代创造出来的傀儡人就有几千具，只可惜都是一些失败作。”
四周的一些架子上的确还摆放着一些满是灰尘的东西——机械手臂，各式各样花哨的武器，还有一些奇怪的用具，伊萨甚至没有办法判断它们的外貌。
“这些东西只有他们的制造者才知道用处。”
蒂诺琪的面色又开始了变化，随着大家的脚步，她身体上的颤抖愈发明显，哗啦，她的身体向旁边一斜。
一只不怎么有力但是坚实的手扶住了她，伊萨试了一下蒂诺琪的额头：“真的没什么问题么？你在发抖，而且身体好烫。”
蒂诺琪的身体一软，靠在他身上，她柔软的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