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把一个体积庞大的长方形包装盒塞给她,“拿好了,摔了有你受的!”
林海蓝疑惑不解地垂眸看了看怀里都抱不下的包装盒。
“爸,之前那份礼物已经很贵重了,您又送我这份礼物……”她为难地咬了咬唇,这才刚被老爷子认可呢,就一个个礼物砸过来,以后正式成了一家人,老爷子难不成真打算用钱把她给埋了?
谁知,贺老爷子却淡定地一挑眉,哂笑地横了她一眼,“礼物?我能有什么礼物送给你?”
那鄙夷的眼神真真的,让林海蓝困惑了,“那这个是……”
“我常用的棋盘裂了,你不是认识一家还不错的店?能找到那么好的永子应该也是个识货的,去问问能不能替我把棋盘修复了。”
“修棋盘?”林海蓝愣了下,嘴角抽搐着打开包装盒的盖子,果然看见里面放着的是老爷子一贯在用的那个旧棋盘,右上角稍稍裂开了一道几公分的口子。
“这副棋盘都用了二十来年了,是承渊他小叔叔以前留下来的。”这时,老太太靠了过来,看着棋盘的眼神充满了怀念。
老爷子瞥着她,像是在怪她多嘴提以前的事,但又没有出言制止,俨然是已经将她看作了自家人,惹得她心里一阵动容。
“叔叔的棋艺很高超吗?”林海蓝也没有多问其他不好多问的,只柔声说起了关于下棋的话题。
“甩你爸十条街。”老太太很不给老伴面子,老爷子登时白了她一眼。
林海蓝用指腹感受着经过岁月磨砺而变得有些粗糙的棋面,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从指尖攀爬上来,一直弥漫到整个身体。
仿佛看见了那个儒雅英俊的青年坐在棋盘前,执子沉思的模样,想起来,心里竟然会微微发酸。
她下意识地抓了抓自己的衣襟,表情一时有些恍惚。
真奇怪,这种突如其来的酸涩情绪来的有点莫名其妙。
“叔叔他为什么离世的?”
等林海蓝反应过来,才惊觉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将心里的疑问脱口而出了,眼看着原本淡定的老爷子和笑盈盈的老太太顷刻间脸色大变,她知道自己闯祸了。
“怎么了?不舒服?”这时,贺承渊突然揽住了她的肩膀,却不等她回答,揽着她站起来,“爸,妈,我先带她上楼休息一下,等下再下来。”
“承渊……”林海蓝轻声叫了他一声,便见他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唇上,“嘘。”
“我刚才是不是惹爸妈生气了?”一进房间,林海蓝就可怜兮兮地趴在自己老公怀里忏悔,“都怪我,说话不经大脑。”
贺承渊看她懊恼得直跺脚,像小孩子一般,哭笑不得,“生气到也不至于,只是心里有些堵是真的。”
听了前半句被安慰到,后半句又被打击到,林海蓝哭丧着脸,“都怪我,把气氛弄僵了。”
“和你无关,这是过去的事。”
“那……你能告诉我怎么回事不?”林海蓝钻在他的颈窝里,小声地问他。
贺承渊搂着她的腰,将她带离门边,直到站在窗前,他才道,“因为我小叔叔当年,是自杀的。”
“无语……”林海蓝几乎说不出话来,缓冲许久才接着问了一句,“为什么?”
贺承渊低头看着她:“为了感情。”
为情自戕。
林海蓝当即想到曾经在照片上看到的那个青年,丰神俊朗,意气风发。贺华亭,丰姿绰约,竟然为了爱情而选择了自杀。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会让贺华亭绝烈到如此地步。
“好端端的,怎么你先哭了?”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林海蓝抬手一抹,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中竟然哭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林海蓝一屁股坐在床沿上,伸臂环住她正前方结实的腰身,把脸埋在他的小腹上,声音哽咽,“我只是觉得心里好难过,前所未有的难过。”
好像心里揪着那么疼。
贺承渊摸摸她的头,“傻瓜,我都不知道过去发生过什么,你更不清楚,怎么就哭了!”
林海蓝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索性摇着头把脸更深地埋进他的怀里,径自在那难过。
最后,竟就这么睡着了。
再次醒来,窗外夜色已黑,看了眼时间,她腾地坐了起来,着急忙慌地抓着头发下了楼,正好看见芳姐从厨房里出来。
“他们已经吃完晚饭了?”
“少夫人,你醒啦,看你睡得香,少爷就没把你叫起来,饭菜都还热在锅里呢,正好趁热吃。”说着,她又重新穿上了围裙,折身回到厨房里。
不一会儿,芳姐就手脚麻利地将所有菜都端上了桌,“少爷可真疼你,这两个菜他今天吃了觉得味道不错,想着你也爱吃,就让我又做了两个,知道你不喜欢吃葱,还让我先把葱放进去提味,然后再全都捞出来,真是费好大会儿工夫呢。”
林海蓝被她说得脸颊上染上红晕,不好意思地说,“我知道的,还有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