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其哥也认识何茉的弟弟,那么,她弟弟应该也认识承渊咯,刚才她竟然没看出来,那何跃也丝毫没有表现出认识他的样子。
宴其扔了手上的笔,长腿架了起来,然后把双手放在膝盖上,转椅转了一个弧度,才道,“是针对自闭症的药。”
“自闭症!”林海蓝讶然。
何老,何茉,还有刚才那位,哪个看起来都不像患有自闭症……
“患者是哪位?”林海蓝忍不住追问,“刚才那位是一个人来的,总不会是他吧?”
“不是,病人没来,他只是来拿药的。”宴其耸耸肩。
林海蓝一脸黑线,刚要开口,却听见贺承渊清冷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明文规定,未经对病人的诊断诊所不能私卖药物,你的诊所不想继续开下去了?”
宴其微微眯起眼,挑眉道,“你去告我啊。”
暖男一秒变无赖,林海蓝被了到了。
“不过有点我很确定。”宴其忽然正色道,“患有自闭症的应该是个孩子。”
孩子……
林海蓝的心头因为这两个字顷刻间突突狂跳。
刚刚还在说何茉身边又多了个弟弟,怎么眨眼间又多出一个患有自闭症的孩子,那孩子是谁?从哪儿来的?
何家常年定居海外,总不能回国正好捡到一个患了自闭症的孩子吧。
“嗯?所以你们今天过来就为了打听这件事?”
“不是。”林海蓝勉力让自己暂时别去想什么孩子不孩子的,摇了摇头,又下意识看了眼身旁的贺承渊,犹豫着说,“宴其哥,我是想问下高锦恒的情况。”
闻言,宴其忽地扫了眼不动声色的贺承渊,见他面色如常,并没露出他所期待的因为嫉妒而烦闷的表情,无趣地撇了撇嘴,这才看向林海蓝。
“老实说,他的情况不算好。”他拧了拧眉,又纠正了一下措辞,“不,与其说不算好,不如说,还挺糟糕的。”
“怎么回事?”林海蓝皱起眉。
宴其长长地叹了口气,直视着她,“我以前和你说过的,他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一个多月前他可能自己也察觉到不对,来找过我,我给他做过治疗,发现这些年他把自己逼得像是钻进死胡同,表面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其实里面都烂透了,只能说,他精神上的顽疾已经根深蒂固了。”
林海蓝把那天在婚纱店发生的事和他说了,尤其是他在众目睽睽下扔下受伤的未婚妻冷着脸跑走。
宴其听完果然面色冷肃起来。
“我给他配过一些药,如果他按时按量地吃,每周定期来我这里做心理干预,不应该会变得比以前更严重啊。”
他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抬头看着贺承渊,“当时你也在?”
听到这句问话,林海蓝猛地转过头看了眼贺承渊,心下当即打起鼓来。
“是,承渊也在的,宴其哥,怎么……”
然而宴其又紧接着看着贺承渊追问,“当时他对你态度怎么样?”
从他这眼神里,林海蓝隐约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恨不得杀了我。”贺承渊握紧了林海蓝直冒冷汗的手心,安抚地拍了拍,可从他口中冷冷蹦出的几个字却让林海蓝满脸都是紧张。
惊疑不定地盯着宴其。
“嫉妒妄想……”宴其神色沉敛,轻轻地说。
林海蓝的心蓦地沉了。
嫉妒妄想,临床上男性发生较多,表面上看起来是嫉妒和吃醋,但往往伴随情绪过分激动甚至产生极端攻击性行为,常见于。精神分裂症。
宴其看了眼贺承渊脸上那淡定如斯的表情,又看看一直用瞪圆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看的林海蓝,心里想着这夫妻俩还真是两个极端。
“总之别的专业术语说多了你们也不懂,他的情况确实恶化了,但也不算严重,只要你们两人别没事去他面前得瑟。”他挑了下眉,食指指指贺承渊,“尤其是你,你就是刺激源。”
送他们出来的时候,林海蓝看出宴其有话要说,特意慢走了一步。
“海蓝。”果然,宴其走到她身边。
林海蓝弯了弯抿起的唇,等他开口。
见她耐着性子等自己开口,宴其苦笑了下,缓缓道,“我们三个毕竟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对于我来说,你是我妹妹,锦恒又何尝不是我弟弟,海蓝,我知道他曾经伤害过你,但你也看到了,这些年其实他自己也过得很不好,他心里爱着你却又逼自己远离你,伯母又时时刻刻在他耳边说你的不好,他的精神早就快崩溃了。”
“宴其哥。”林海蓝笑了笑,目光和顺,“我懂你的意思,你尽量帮他治疗吧。”
宴其点点头,忽而抬手在她头上轻轻拍了拍,仿佛有很多岁月在这一刻如电影片段闪过,“虽然可能马后炮了一点,不过我在想,如果当初你们没有在一起,现在我们三个铁得可得让多少人羡慕,青梅竹马啊。”
林海蓝仍是笑。
“总